锈心高举的链锯巨刃,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即将落下!
此时灰烬城,天轨院“观星塔”顶层。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片深邃的、仿佛宇宙星空的穹顶投影缓缓旋转。时蝉夫人慵懒地斜靠在一张由某种温润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座椅上,指尖把玩着一缕不断变换着色彩、仿佛由时间本身编织而成的光流。她面前悬浮着数十面大小不一的光屏,其中最大的一面,正清晰地投射着地下排污管道中那场激烈而诡异的战斗——陆湮凝结污浊冰盾的瞬间,以及锈心高举链锯巨刃扑杀的画面。
“哦?” 时蝉夫人美艳绝伦的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微笑,如同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童,“这个‘灰烬之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不仅能吞噬灵枢,还能强行转化物质能量?虽然粗糙得可笑……但这潜力……” 她的目光扫过陆湮完全晶体化的左臂,眼中闪烁着评估与算计的光芒。
她的视线随即落到锈心身上,尤其是它胸前熔炉旁那点微弱的温润白光,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熔炉都快把脑子烧光了,还留着这破烂玩意儿?真是……可悲又顽固的锚点。”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光屏视角瞬间拉近,锁定在锈心头盔那猩红的复眼上,“去吧,我的战争傀儡,撕碎他,或者……被他撕碎。无论哪种结果,数据都弥足珍贵。”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落在了陆湮身上。“挣扎吧,小种子,在绝望中绽放出更美丽的花朵……这样,当你成为‘门’的祭品时,才能结出最甜美的果实。” 她低声呢喃,指尖的时间光流缠绕飞舞,如同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巨网。
老瘸子的“安全屋”——隐藏在灰烬城地下管网深处一个废弃的大型增压阀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陈年金属锈蚀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苦涩气息。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改装过的、闪烁着不明灯光的仪器和布满灰尘的管线。房间中央,一个用废弃零件拼凑的工作台上,布满划痕的金属台面中央,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布满复杂同心圆刻痕的暗色金属圆盘——星垣罗盘。此刻,罗盘中央的沙漏符号正散发出微弱而急促的白色光芒。
老瘸子佝偻着背,布满老人斑和金属关节的手指正快速地在罗盘边缘敲击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罗盘表面浮现出的、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灵枢波动轨迹图。图上,两个刺眼的、代表着高浓度熵烬灵枢的暗红色光点,正在一个代表大型管道交汇点的位置剧烈闪烁、碰撞!
“两个怪物……撞上了……” 老瘸子嘶哑地低语,呼吸器发出急促的嗤嗤声。他的目光扫过罗盘旁边一个蒙尘的小型投影仪,脸上肌肉抽动,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无咎……你说他可能是‘钥匙’……但这代价……太他妈大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工作台上,震得仪器嗡嗡作响。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房间角落阴影里。那里,一个极其模糊、仿佛信号不良的淡蓝色人形轮廓正缓缓浮现,只能勉强看出一个穿着长袍的轮廓,面容完全隐藏在光线的扭曲之中。只有一双眼睛的位置,亮着两点恒定、仿佛能看透时空的微光。
无咎的投影。 没有声音,只有一道冰冷的意念直接传入老瘸子脑海:
【锚点正在动摇。锈心熔炉核心的‘记忆残渣’被触发。这是变量,亦是机会。他若死于此,时间线收束点将提前17.3%。选择权在你,‘渡鸦’。】
投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阻隔,投向了陆湮与锈心激战的方向。
老瘸子(渡鸦)布满皱纹的脸剧烈地抽搐着,他看着罗盘上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激烈的两个红点,又看了看角落那沉默的投影,最终,布满老人斑的手猛地抓起工作台上一个巴掌大小、形如齿轮的黑色装置,狠狠塞进油腻的皮袍内袋。他啐了一口,金属义肢重重顿地。
“妈的!这债,老子下辈子再跟你算!” 他低吼一声,抓起靠在墙边的一根布满锈迹、顶端镶嵌着不规则水晶的金属长杖,转身一瘸一拐地冲出安全屋,身影没入管道深处的黑暗。方向,直指那剧烈波动的源头!
地下排污管道枢纽。
巨大的空间由数条直径数米的巨型管道交汇而成,形成一个相对开阔的“大厅”。污水在这里汇聚,形成浑浊的水潭,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的恶臭。墙壁上残存着早已废弃的巨型阀门和锈蚀的金属爬梯。
陆湮重重撞在冰冷的合金管壁上,滑落在污浊的水潭边缘,咳出带着能量碎屑的鲜血。左臂的晶体光芒黯淡了不少,内部暗红纹路的流动变得紊乱,吞噬污水的强行转化带来的能量驳杂混乱,不仅没能缓解过载,反而加剧了内部的冲突和身体的负担。剧痛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锈心庞大的钢铁身躯踏破水潭,沉重的脚步溅起浑浊的水花。它猩红的复眼锁定倒地的陆湮,那点温润的白光在熔炉的红光映衬下,显得更加微弱而脆弱。链锯巨刃再次举起,死亡的尖啸撕裂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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