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言真很早就醒了,他并没有睡很长时间,侧头看向床头停摆的摆钟又望向手腕上的手表,快早上七点了,秦言真也没有继续睡下去,来到隔壁的卫生间里在洗漱台里等满冷水,将头没入水中。
冷水从秦言真的发梢滴落,砸在洗漱台的瓷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抬起头,镜子里的青年眼底还凝着未散的倦意,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激起一阵细微的寒颤,却恰好让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又做噩梦了?”祁愿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秦言真用毛巾擦着脸,粗糙的布料蹭过皮肤,留下淡淡的红痕:“没有,那个梦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让自己精神精神些得保持清醒。”
整理好衣领,秦言真轻手轻脚地下楼。楼梯是木阶,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刻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二楼的人。冯若离的卧室门紧闭着,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想来是守着86一夜未眠,此刻才刚合眼。
艾伦博士的房门虚掩着,秦言真敲了两下,里面立刻传来温和的应答声:“进来吧。”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暖空气扑面而来。艾伦博士坐在轮椅上,身上已经换好了一身深灰色的正装,领口系着工整的领带,银边眼镜后的目光透着严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腿上盖着的毛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轮椅的金属扶手被擦得一尘不染,连轮轴处都没有一丝锈迹。
“醒得很早。”博士抬了抬下巴,示意秦言真看放在桌上的另一套正装,“昨天来时让弗兰克准备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秦言真拿起西装,布料挺括,触手微凉,袖口处绣着一朵极小的白色蔷薇,他换上后,艾伦博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了点头:“很合适。你比我想象中更适合穿正装。”
“只是暂时用用。”秦言真扯了扯衣领,有些不自在。他习惯了穿便于行动的衣装,这样正式的衣服总让他觉得束手束脚,“商会的人还没联系我,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他转身去厨房接热水,水壶在煤气灶上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蒸气氤氲着,模糊了窗外的晨雾。中心城区的清晨被薄雾笼罩,远处的高楼顶端隐在灰蒙蒙的云层里。
秦言真端着两杯热水走回来,递给博士一杯,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手:“外面真冷……”
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突兀。秦言真立刻接起,粗犷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卡车引擎的轰鸣声:“是秦先生吗?”
“我是。”
“秦先生,我们是文裳商会的,我叫齐文理。里昂斯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他应该跟您提过今天的事。”对方的语气很客气,还带着几分的恭敬。“我已经到千寻店附近了,详情等我到了再说,您看方便出来吗?”
“方便,我这就出来。”秦言真挂断通讯,对着艾伦博士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他推着轮椅走出店门,晨雾比刚才更浓了些,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煤烟味。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身擦得锃亮,连轮胎缝里都没有一丝灰尘。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推开车门下来,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看到秦言真,明显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显然没料到要等的人这么年轻。
秦言真望向路边唯一辆车子,车前站着一个人,似是在等人。想来那应该就是齐文理了,秦言真主动挥手:“齐老板。”
这一声称呼让齐文理回过神,他快步走上前,目光在秦言真脸上扫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原来您就是秦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我还以为是位年纪大些的先生,失礼了。”
“客气了。”秦言真侧身让开,介绍道,“这位是艾伦博士,是金陵制药的研究人员,这次跟我一起去西区。”
艾伦博士微微颔首,笑容温和,没有多余的话。齐文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热情地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外面冷,二位先生,咱们先上车说。货运车队还在外环等着,别让兄弟们等急了。”
秦言真帮博士扶上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暖气立刻包裹过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齐文理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递过来两个黑色的皮夹:“秦先生,博士,这是你们的身份证明。您的身份是我们商会的翻译官,博士是运行监督,西区的关卡最近查得严。”
秦言真接过皮夹,打开一看,里面的证件做得十分逼真,照片上的自己穿着商会的制服,表情严肃。他抬头看向齐文理,笑道:“麻烦齐老板费心了,一切听您安排。”
“好说!”齐文理爽朗地笑了,从储物格里摸出一包烟,递给秦言真,“抽烟吗?路上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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