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离开了黑莲纪三郎的宅邸,回到了绿洲旅馆。三人回到二楼订下的房间里,一楼大厅的喧嚣隐约传来,像被一层薄纱裹着,模糊不清。旅馆二楼房间,房门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闷响,将一楼大厅内吵闹的声音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奥托已经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指尖在光脑屏幕上飞快滑动,蓝色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连睫毛都染了层冷色。“弗兰克理事的通讯刚接通,”他头也没抬,声音压得很低,“得把以太晶石的情况和黑莲纪三郎那边的事说清楚。”秦言真点点头,靠在书桌旁,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上,是徐绯然刚才泡的,二人实在没想到,这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泡茶。
“我来辞行了。”徐绯然说道,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些,没有了之前那股刻意装出来的冷硬。秦言真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人不耍酷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
“南廷这边还需要盯一阵,”徐绯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的衣角,“东宫在这的人手不多,我得留下。”奥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需要支援的话,随时发消息。”“不用,”徐绯然摇摇头,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我能搞定。”他顿了顿,看向秦言真,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下次见面,别再被人用枪指着了。”
秦言真笑了笑:“彼此彼此。”徐绯然没再多说,转身走向门口。阳光从走廊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他的背影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抹快要融进暮色里的墨。秦言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暗道:再会了,徐绯然。
“我发现我挺看不惯别离的。”祁愿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闷闷的语气。秦言真没立刻回话,推开房间的门走到走廊上。二楼的走廊有一排栏杆,能直接看到一楼的大厅。楼下很热闹,几个背着背包的旅人正围着吧台说话,服务员穿着橙色的围裙,端着托盘在人流之间穿梭,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把外人看来秦言真自言自语的声音盖得严严实实。
“那你以后跟着我,这种别离可得经常看,”秦言真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楼下一个正在和同伴告别的女孩身上,她抱着对方的胳膊,眼睛红红的,“习惯就好。”祁愿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了点严肃:“秦言真,黑莲纪三郎讲他过去的事情提到的数字女孩,你当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你之前有听过这个事件对吧。”
秦言真的指尖顿了顿,他当然听过。弗兰克理事以前给他们看过资料,那些女孩是克隆人,基因里带着天生的缺陷,接触以太细胞后活不过二十岁。她们像生长在暗夜里的花,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却只能在实验室的玻璃罐里慢慢枯萎。“我知道,”他低声说,“弗兰克理事以前说过,没有数字女孩实验,就没有后来的以变人。”
“这个实验真的还在继续吗……”祁愿的声音有些沉默。秦言真缓步走到走廊尽头看向窗外他眼眸中映着远处围着萨顿城的城墙,和那城墙之处高耸于风沙之中隐约可见的以太晶柱。“应该还在吧,”他说,“只是藏得更深了。所以才需要我们,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去终止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我们坚信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靠这些非人的实验。”
“萨顿外面的以太晶柱带来的影响具象化具象化是以太结晶症,这种不治之症。难道这些人,就没有想过根本的解决环境上的问题吗……非要拿活生生的人做实验?”秦言真没说话,推开窗户时,一阵风灌了进来,带着沙尘的味道,吹得他的头发乱了。远处的天空是那种灰蒙蒙的黄色,萨顿围墙外的晶柱像一根根巨大的黑色骨头,插在黄沙里。
“要是那么容易解决,就不会有人做人体实验了,”秦言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你知道吗?现在市面上预防以太结晶症的药,核心数据都是从数字女孩的实验里来的。”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真讽刺,我们靠着她们的命活下来,而她们却是出生就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的小白鼠。”
祁愿没再说话。秦言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有人笑着拥抱,有人红着眼告别,有人背着背包匆匆离开,像一群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的候鸟。他忽然觉得,南廷这些贫民窟里人,其实和那些数字女孩没什么区别,都在命运的网里挣扎,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掉进深渊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秦言真和奥托就收拾好了东西。起程离开了绿洲旅馆,但爱人没想到,这里的酒保起的比他们更早。酒保在柜台擦拭着酒杯,向二人挥了挥手告别。二人鬼使神差的也向酒保挥了挥手。酒保丢了一个袋子给秦言真。
“这是桂花糕,早餐。”
秦言真谢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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