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笑声还萦绕在彩绘玻璃窗上,折射的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月白绘明理鼓着腮帮子,面包屑沾在唇角也浑然不觉,只忙着反驳父亲的调侃,那副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松鼠。黑莲纪三郎看着女儿,眼底的威严瞬间融成柔软的笑意,他抬手替绘明理拂去唇角的碎屑,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女儿细软的脸颊,动作里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说起来,”黑莲放下手,目光转向秦言真与奥托,青瓷茶杯在他指间转了半圈,温热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纹路,“前些日子绘明理在北都,多蒙二位照料。我这女儿性子跳脱,没给你们添太多麻烦吧?”
秦言真刚要开口,奥托已先一步放下银叉,金属与瓷盘碰撞发出轻脆的声响。他腕间的划痕还泛着淡红,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从容:“黑莲先生客气了,绘明理小姐懂事得很,不过是举手之劳。”
“倒是我们这边要致歉。”奥托话锋微转,目光掠过徐绯然,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昨天在会所,徐先生下手没个轻重,不知黑莲先生的下属们……”
话没说完,黑莲纪三郎已是满头黑线,他端起茶杯掩饰住眼底的无奈,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徐先生肯手下留情,没下死手,就已经是给我黑莲面子了。”
这话让徐绯然挑了挑眉,他原本正用银叉拨弄着盘中的芦笋,闻言头朝右侧一偏,下颌线绷得笔直,那双总是带着冷意的眸子微微眯起,周身瞬间散发出逼人的气场。阳光落在他肩头的新绷带上,竟也添了几分凌厉。黑莲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空气里顿时飘起一丝微妙的尴尬。
月白绘明理倒是没察觉气氛的变化,她咬着草莓蛋糕的奶油,突然抬头问道:“爸爸,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哥哥”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氛围里。黑莲纪三郎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他垂眸喝了口茶,再抬眼时,眼底的情绪已恢复如常,只是语气慢了半拍:“你哥哥呀,没什么大事。我安排他去西区深造了,等他学好本事,自然会回来陪你。”
秦言真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却没再多问,只是二人话语中的意思,绘明理貌似回来也没有见到他哥哥,奥托心中其实也有相同的疑惑。
就在这时,黑莲纪三郎的目光落在了秦言真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却并不让人反感:“秦先生看着不像寻常人,不知平日里是做什么的?”
秦言真放下刀叉,指尖在桌布上轻轻敲了敲,语气平稳:“我们只是一家药企的执行官。这次来南廷,是因为上面批下来研发以太结晶症特效药的以太晶石被盗,我们循着线索找过来的。”
黑莲纪三郎听完,缓缓点了点头,指尖在青瓷杯沿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与他私下查到的信息分毫不差,看样子秦言真并没有隐瞒。他又追问了几句秦言真的身体状况,见秦言真再三表示无碍,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南廷的风土人情,餐厅里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客房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秦言真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在红石特区的遭遇与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奥托。窗外的落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在窗台上,像是在倾听着室内的谈话。
奥托听完,伸手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说,在红石特区你碰到的那个扒手,他用了某种你没察觉的手段,才让你昏死过去?”
“最合理的猜测是这个样子。”秦言真将烟放在茶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但我想不通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昨天我出去的时候就有人跟踪我。”
“跟踪你?”徐绯然靠在窗边,指尖把玩着窗帘的流苏,他歪着头,看向秦言真,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
秦言真点头:“我当时察觉到了,追了过去,可对方逃进了闹市,转眼就没了踪影。看身形……有点像个女人。”
“噗嗤,”徐绯然突然笑出了声,肩膀微微抖动,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秦言真皱起眉,语气里满是无语:“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笑。”徐绯然收起笑意,指尖弹了弹窗帘,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淡,“只是可惜,事情过去这么久,又是在南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管是那个扒手,还是想找到那个跟踪你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奥托这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倒觉得不是借刀杀人。”他看向秦言真,眼神认真,“费尽心机接近你,用连你都察觉不到的手段让你昏迷,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如果真想害你,直接让你立刻昏迷,当场杀掉你,不是更省事?”
说到这里,奥托的目光突然有些涣散,他想起了在北都千寻地下室时,埃文理克说的那句话——“我自己不过是上面的人用来给秦言真当作垫脚石棋子”。那句话像根刺,突然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瞬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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