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旁边的花镜澈，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了这是托词，绘明理在场，有些事不能明说。花镜澈放下文件，站起身，朝奥托递了个“我来帮你”的眼神，没多问一个字。
“绘明理，咱们去把剩下的菜洗了，让奥托哥哥和花哥哥搬东西，好不好？”杜婉莹拉过绘明理的手，柔声哄道。
绘明理虽有些好奇箱子里的东西，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好！奥托哥哥，你们小心点，别累着。”
奥托笑着应了声，和花镜澈一起弯腰，抓住纸箱的边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用力，将纸箱抬了起来。纸箱比想象中更沉，压得手臂发酸，奥托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在轻微晃动，还有隐约的呼吸声，他特意用防水布裹了三层，就是为了隔绝声音，怕被绘明理听到。
地下室在店后的杂物间里，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下室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墙角堆着些杂物，中间放着一个旧铁柜，柜门上还贴着褪色的标签。
花镜澈帮忙把纸箱放在地上，刚想开口问什么，奥托却冲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你上去帮着婉莹看会儿绘明理，别让她下来。”
花镜澈会意，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梯，顺手关上了地下室上面的木门。门关上的瞬间，地下室里只剩下灯泡“嗡嗡”的电流声，昏黄的光落在纸箱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奥托回头关上了地下室下面厚重的大门，深吸一口气，走到纸箱边，蹲下身，手指抠住胶带的边缘，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胶带被撕开。他一层一层地掀开纸箱，露出里面的黑色防水布，再把防水布拉开，里面赫然绑着一个人。
那人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木凳上，绳子勒进衣服里，露出的手腕和脚踝都泛着红。他没有双臂，残肢处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被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边缘还滴着血珠，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他的头被黑色头套罩着，身体微微晃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呼吸声粗重，像是受了重伤。
奥托伸手，一把扯下头套。一张满是伤痕的脸露了出来，左边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皮肤皱巴巴的，像是被火燎过；右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眼角还沾着血痂；嘴唇干裂，裂口中渗着血，下巴上的胡茬乱蓬蓬的，透着狼狈。
奥托蹲下身，指尖捏住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烟呛过的破风箱，他艰难地睁开左眼，看清奥托的脸，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奥托·里昂斯……东宫养的……好狗……”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扯动喉咙里的伤口，“抓了我又怎样？后面……有的是人盯着……”
“砰！”奥托的拳头骤然砸在旁边的水泥墙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指尖瞬间擦破了皮，渗出血珠。
他盯着男人的眼睛，眼神里的温度彻底消失，指尖收紧，捏得男人的下巴“咯咯”作响：“我没耐心跟你绕圈子。你说还是不说！”
那人却放声大笑了起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我任务失败了……回去也是死……就算告诉你们又怎么样？说完了还要被你们给弄死。言真那小子……当初没把他弄死……太可惜了……”
“闭嘴！”奥托猛地俯身，一把扼住男人的脖子。他的手指用力，指甲几乎嵌进男人的皮肉里。男人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舌头吐了出来，双手的残肢在空中乱挥，脚尖踮起，身体绷得笔直，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球都快要凸出来。
就在男人快要窒息，身体开始抽搐时，奥托才缓缓松开手。男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狼狈不堪。
奥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轻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你身上的烧伤还没愈合吧？要是把纱布拆开，让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再撒点盐……那种疼，可比窒息难受多了。”
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硬气的话，可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声响。地下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灯泡“嗡嗡”的电流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透着让人窒息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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