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高层病房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与秦言真平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成了这间病房里唯一的背景音。
秦言真躺在病床上,上身盖着浅灰色的薄被,露出的左臂上还贴着输液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顺着管线缓缓滴入血管。
奥托站在病床前,指尖轻轻拂过秦言真露在外面的手背,触感微凉。昨晚医生说秦言真失血过多,加上多处烧伤和锐器伤,至少需要两三天才能清醒,但是他们的体质特殊奥托猜秦言真估计今晚就能醒过来。
“这小子,今晚肯定能醒。”奥托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已经能想象到秦言真醒后,一边抱怨伤口疼,一边追问后续情况的模样。
“ 奥托,先喝口水吧。”杜婉莹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杯壁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她的眼底还带着未消的红血丝,显然昨晚也没睡好,眼下的青黑被淡妆勉强遮了些,却还是难掩疲惫。
“医生刚才查房说,小真的各项指标都在回升,就是右臂的神经损伤需要长期康复,估计他得再次适应很长一段时间,独立生活了。”
奥托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仰头喝了两口,目光又落回秦言真脸上:“只要人没事,康复慢些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带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诸子辰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左手举着输液杆,右手揣在口袋里,打着哈欠晃了进来。
他的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至少褪去了病态的苍白,只是脚步还有些虚浮,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可算能下床走动了,再躺下去,我都要忘了怎么走路了。”诸子辰走到病床另一侧,视线落在秦言真脸上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
诸子辰声音也放轻了些:“这小子怎么还没醒?昨天我听护士说,他手术结束后还哼唧了两声,我还以为今天能跟他拌嘴呢。”
“恢复会是比常人快,就是这次伤得太重,得再缓缓。”奥托拍了拍诸子辰的肩膀,指腹碰到他病号服下的肩膀,能明显感觉到比之前结实了些,“你恢复得倒挺快,前几天还躺在床上不能动,现在都能自己走了。”
诸子辰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飘向秦言真,带着几分感慨:“还不是多亏了言真。要是没有他拿回来的那管试剂,我现在还得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哪能这么快下床。”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后怕,“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感染得厉害,医生说再控制不住就要截肢,哎。”
奥托的动作顿住了,他转头看向杜婉莹,眼神里带着疑惑,他只知道诸子辰恢复得快,却从没听说过“试剂”的事。
杜婉莹会意,连忙解释:“那试剂是谭筱熙给小真的。”
“谭筱熙?”奥托皱紧眉头,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刺,突然扎进了他的心里。从烟花仓库的爆炸,到保险箱的神秘出现,再到现在的试剂,这个女人总是在关键节点出现,却又始终藏在暗处,让人摸不透底细。
他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了下来,等秦言真醒了,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婉莹,这里就麻烦你盯着了。”奥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风衣,将褶皱的衣角抚平,“我去趟治安局,问问假克林顿的线索。顺便把真的克林顿给放出来。要是言真醒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又转向诸子辰,语气里带着几分叮嘱:“你也别待太久,自己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是累了就回自己病房休息,别硬撑。”
诸子辰摆摆手,靠在旁边的椅子上:“放心吧,我就在这儿坐会儿,等言真醒了,我第一个跟他说我能下床了。”
奥托应了一声,转身走出病房。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他翻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在置顶的“弗兰克”三个字上停顿了几秒。
弗兰克·里昂斯是他的上级,也是当年救下他和秦言真的人,奥托和格伦也把自己的姓氏改为了里昂斯,他这些年一直像父亲一样照顾他们,奥托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总会先跟他商量。
电话拨通后,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弗兰克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关切:“奥托,我今早收到北都治安局的消息,说昨晚仓库出了爆炸,小真也牵连了其中,小真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事,命硬得很。”奥托靠在电梯壁上,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就是伤得有点重,现在还没醒,不过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在好转。这次是我没看好他,让他卷进了这么危险的事里。”
“又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弗兰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次让你们去北都协助治安局,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调查,我也没料到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说责任,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查清楚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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