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真?你在吗?”祁愿试着呼喊可能在身体里沉睡着的秦言真,可回应他的只有麦田的风声和寒鸦的叫声。他不敢停留,秦言真的噩梦他记得很清楚,他说过这个麦田里有有一只怪物,而空气中的血腥味,说不定就是怪物留下的。
祁愿攥紧机械臂,尽量顺着麦田的缝隙往前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坐以待毙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得尝试着离开这。
祁愿刻意避开血腥味浓郁的方向,可走了没多久就发现,麦田里的麦穗正在悄悄长高,一开始只到膝盖,后来没过腰,再到最后,竟涨到了胸口,密密麻麻的麦秆挡住了视线,让他连方向都辨不清。
“是我在下沉,还是麦穗真的在长?”祁愿心里发慌,他伸手拨开眼前的麦秆,指尖触到的麦穗带着诡异的温度,不凉不热,像死人的皮肤。他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机械臂挥开挡路的麦秆,发出“哗啦”的声响。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祁愿快要绝望的时候,前方的麦秆突然变得稀疏。他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用力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麦穗,一间破旧的金色茅草屋赫然出现在眼前,屋顶的茅草已经泛黄,墙角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可让祁愿愣住的不是茅草屋,而是屋前站着的人,那人与他的身形、轮廓都和秦言真分毫不差,只是那双眼睛,是毫无神采的血红色,像蒙着一层凝固的血。
“秦言真?”祁愿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他明明避开了血腥味最浓的方向,怎么还是走到了茅草屋前?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面前之人,怎么会有两个秦言真的身体呢。
他还没理清思绪,就看到那人缓缓转过头。祁愿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四肢垂在身侧,一动不动,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说话啊!”祁愿伸手想去拉对方的胳膊,可就在他的手碰到对方衣袖的瞬间,那人突然动了,他的瞳孔瞬间泛起刺眼的红光,原本垂着的手臂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抬起,关节处像是没有骨头,狠狠一拳砸向祁愿的胸口。
“嘭!”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祁愿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五六步,撞在身后的麦穗上,压弯了一片麦秆。祁愿捂着胸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抬头望去,只见“秦言真”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走路时膝盖不自然地弯曲,手臂摆动的幅度很大,却没有任何规律,活像个被线操控的木偶。
“你这是怎么了?”祁愿的心沉了下去。相比于人,眼前之人,才更像是一只怪物。
头顶的寒鸦叫得更凶了,麦田里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浓郁起来,祁愿握紧机械臂,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秦言真”。此刻幽蓝色的眸子和血色的瞳孔相互对视。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喧嚣热闹。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人们华丽的衣服上,原本悠扬的音乐和欢声笑语,被突然响起的推门声打断。
奥托带着五名手下猛地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急促的脚步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回响,让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奥托身后的手下也个个神色严肃,与宴会厅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奥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没想到自己推门的动作会这么大,可现在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他快步穿过人群,无视周围人好奇或不满的目光,径直走到治安局局长身边。局长正端着酒杯与人谈笑,看到奥托匆忙的样子,皱了皱眉:“里昂斯先生,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奥托俯下身,将嘴凑到局长耳边,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局长,出事了。”奥托简明扼要的把情况都与局长讲述了一遍。
局长的脸色瞬间从笑容满面变得铁青,他猛地攥紧手中的酒杯,指节泛白,酒液溅出几滴在衣服上也浑然不觉。“你说什么?”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惊。
“我还没到仓库,不过刚才联系不上他,情况可能不太好。”奥托急声道,“现在必须立刻派人封锁仓库周边,绝不能让嫌疑人跑了!”
局长不再犹豫,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沉声说道:“今晚的宴会立刻停止!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宴会厅,待在这里等候调查!谁敢擅自离开,以妨碍公务论处!”话音刚落,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哗然,质疑和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抱怨难得的宴会被打断,有人担心自己的行程被耽误,还有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局长却没心思解释,对着身边的下属厉声吩咐:“立刻联系周边所有警力,让他们五分钟内赶到城西废弃仓库,封锁所有出入口!
奥托见状,立刻说道:“局长,我先带人去仓库救那小子。”说完,便带着手下快步向宴会厅外跑去。其实他还是挺信任他这个弟弟的。不过,事实证明奥托信任过头了,秦言真此时也不好过。
刚到门口,就看到治安局的警员们正陆续集结,闪烁的警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红蓝交替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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