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你讲点道理!”秦言真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得像颗闷雷,满是憋屈和不甘,“这具身体是我从小用到大的,你凭什么说夺权就夺权?”
“早知道你藏着这手本事,”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咬碎在齿间,他终究舍不得对祁愿说重话,最后只剩磨牙的声响在意识里打转,活像只被踩了尾巴却没法反击的兽。
可祁愿半点回应都没有,仿佛把秦言真的吐槽当成了耳边风。
他稳稳控制着双腿,步频均匀地朝着“千寻”的方向走,连脚步都没晃一下。
秦言真在脑海里急得团团转,一会儿想扯着嗓子喊,一会儿想试着调动手指,可身体就像被上了锁,连眨下眼都由祁愿说了算,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比被敌人架着刀抵在脖子上还难受。
推开“千寻”店门的瞬间,风铃“叮铃哐啷”响了一串。花镜澈正坐在吧台后擦杯子,纯棉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他抬眼瞥见秦言真,握着杯布的手顿了顿,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回来了?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嗯。”祁愿侧着身子挡住眼睛。借着秦言真的嗓子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飘,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法完全模仿得自然。
他没敢多跟花镜澈对视,生怕露了破绽,目光飞快扫过店内,刚要找个角落坐下,二楼厨房传来的“咚咚”切菜声突然钻进耳朵。
那声音像是有吸引力,祁愿下意识就往楼梯走。秦言真在脑海里喊:“你去哪?别瞎晃!花镜澈眼尖得很,再待一会儿就露馅了!”可祁愿根本没理他,脚步没停地踏上木质楼梯,踩得台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刚拐进厨房门口,一股甜丝丝的香气就飘了过来,绘明理系着条鹅黄色的围裙,正站在料理台旁揉面团,发梢沾了点面粉,像撒了把碎糖。
料理台边缘摆着个通体透亮的玻璃瓶,瓶身上没贴标签,琥珀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祁愿走得有点渴,也没多想,随手抓起瓶子拧开瓶盖,对着嘴就往下灌。
刚咽下去一口,辛辣的灼烧感就从喉咙窜了上来,像有团火顺着食道往胃里滚。祁愿猛地呛咳起来,眼泪瞬间涌满眼眶,手里的瓶子“哐当”一声砸在料理台上,液体溅出来几滴,在台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哎哟!你怎么回事?”绘明理闻声回头,手里还攥着沾了面粉的刮刀,看见秦言真这副模样,无奈地皱起眉,“那是东城华中特区的特产白酒,度数快五十了,你怎么一口闷了?我还没来得及贴标签呢!”
祁愿无语,心想完了,自己这一作,又让那小子得逞了。
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酒精的劲儿来得太快,顺着血液往四肢窜,他只觉得控制身体的力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点点往外漏。
秦言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集中精神去抢控制权,指尖先是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是手腕,最后是整个身体的感知都回笼了!
他猛地站直身体,原本因为呛咳而泛红的脸颊迅速恢复平静,眼神也从刚才的慌乱变得锐利清明。绘明理还在旁边念叨“你没事吧,要不要喝口水缓一缓”,秦言真却已经抬眼看向她,声音平稳得仿佛刚才呛咳的人不是自己:“多谢。”
这两个字一出口,绘明理就愣住了,刚才说话的语气还带着点虚浮,怎么眨眼间就变了?她下意识看向秦言真的眼睛,恍惚间好像看见那双瞳孔闪过一丝极淡的蓝色,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可再定睛一看,又成了深不见底的墨黑。是自己眼花了?绘明理挠了挠头,心里犯嘀咕,却也没再多问,转身继续揉面团,只是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
秦言真没再停留,转身就往楼下走。经过吧台时,花镜澈刚擦完一个高脚杯,抬头想跟他说句话,可秦言真连眼角都没往这边扫,脚步没停地推开门,径直融进了街景里。
花镜澈握着杯布的手顿在半空,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刚才那个秦言真,好像有点不一样。
出了店门,街上的热闹瞬间裹了过来。小贩推着装满荧光发箍、星星棒的推车穿梭在人群中,喇叭里循环播放着“烟火大会专用饰品,十块三个”;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正搬着成箱的烟花,箱子上印着“安全易燃”的红色字样,往会展中心方向走;红色的警示带在夕阳下扯得笔直,把烟花仓库周围圈了起来,几个警员站在旁边维持秩序。
秦言真脚步没停,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治安局。门口站岗的人认识他,是东宫过来的人。见他过来,立刻抬手敬礼:“秦先生!你来了!里昂斯先生刚还在念叨你呢。”
“嗯,炸药转移得怎么样了?”秦言真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刚才夺回身体的时候太急,现在还能感觉到喉咙里残留的辛辣感。
“已经运到烟花仓库最里间了,里昂斯先生让人换了新锁,钥匙单独收着呢。”那人连忙回答,语气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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