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就要起身。秦言真却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指尖的力道带着几分沉稳。他没有看奥托,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精准落在特邀席位上的苏曼正低头和身旁的赵顾问说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壁,而林茂则假装整理文件,眼角却频频瞟向大厅出口,三人的小动作里藏着掩不住的躁动。
秦言真收回目光,俯身将嘴唇贴在奥托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别打草惊蛇。你留在这,继续盯着苏曼、林茂和赵顾。我猜我一会出去一定会有人跟着我。你出去也一样,你听我说我们要这样做……”
奥托眉头紧锁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秦言真却已经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交给你,我先离开了。”
说完,秦言真没再停留,转身快步朝着大厅出口走去。他的脚步不疾不徐,路过旁听席时,还故意放慢了一瞬,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特邀席位。苏曼和赵顾问的谈话猛地顿住,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他。秦言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没做任何停留,径直走出了庭审大厅。
门外的风带着傍晚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清醒。秦言真刚踏出法院大门,就觉得身后有目光锁定着他,秦言真没有回头,脚步依旧平稳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指尖在口袋里轻轻叩了叩,低声呼唤:“祁愿,出来搭个手。”
“这是刚出虎穴,又撞进狼窝了?”祁愿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却顺着秦言真的余光看去,秦言真瞳孔带着一丝蓝光,“左前方五十米,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一直插在裤兜里,指节有茧,像是玩枪的;还有右前方的报刊亭,那卖报的老头头低得太刻意,帽檐下有反光的东西。”
秦言真抬眼望了望天边,夕阳已经沉到楼宇背后,只剩下最后一抹橘红,街道两侧的路灯开始逐一点亮,昏黄的光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压得更低:“天快黑了,正好,方便我们捉点‘虫子’回去问问话。”
话音刚落,秦言真的瞳孔骤然全被染成了冰蓝色,周身的空气像是被揉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下一秒,他的身影竟直接融入路灯投下的阴影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瞬间消失在街道尽头。那两个跟踪者见状,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来,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人行道,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慌乱,只能分头朝着不同方向搜寻。
而法院大厅内,奥托等秦言真走后,立刻找到了还在整理资料的花镜澈。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镜澈律师你先带着庭审资料先回千寻,家里就绘明理一个,我担心我留的人手不够。我出去跟着秦言真,他大概率会被人盯梢,我得帮他打掩护。”
花镜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随即点了点头:“放心,这边交给我。你自己注意安全。”奥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朝着侧门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花镜澈则收拾好资料,拎着公文包,不急不慢地走出法院,独自朝着相反方向离开。
与此同时,北都市医院病房内,白色的窗帘被晚风轻轻吹动。杜婉莹坐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熟睡的诸子辰,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就在这时,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消息。
杜婉莹表情严肃。她回头看了一眼诸子辰,确认他还在熟睡,才缓缓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顺手带上了门。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她紧绷的侧脸,她快步走向电梯,脚步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今夜的北都,注定不会平静。
极光街马路上,绿灯亮起,秦言真穿过马路,之后并没有一直走大道,反而拐进旁边一条岔路。这条路两侧是老旧居民楼,此时正值饭点,家家户户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偶尔有饭菜香飘出来。
秦言真脚步渐渐加快。走到路尽头时,出现了两条岔路,左边是灯火通明的主街,右边是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巷,巷口堆着几个废弃纸箱,里面的黑暗像张开的嘴。他停顿了两秒,故意朝主街方向走了两步,眼角却盯着身后的动静。
果然,夹克男的脚步明显急促起来,显然怕他混入主街的人流。就在这时,秦言真突然转身,朝着窄巷快步走去,脚步在巷口的纸箱旁顿了顿,故意踢倒一个纸箱,发出“哗啦”的声响。这声响像是信号,夹克男立刻追了上来,完全没注意到秦言真在踏入巷子的瞬间,身影便轻轻一晃,融入了巷口那片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等夹克男冲进巷子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路面和散落的纸箱,秦言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更深处的黑暗中,饵,已入瓮。
黑色夹克男踏入巷子的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身后的脚步声如被掐断的弦般骤然消失,只剩晚风卷着枯叶在脚边打转,在寂静里拉出细碎的摩擦声。他脚步骤停,右手下意识按在腰侧的枪套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视线如探照灯般扫过两侧斑驳的砖墙与堆叠的废弃木箱。巷口路灯的微光仅能浸透三米范围,更深处的黑暗浓稠如墨。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才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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