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都法院的庭审大厅内,晨光透过高窗洒在暗红色的木质座椅上,空气里弥漫着肃穆与压抑。旁听席座无虚席,快门声被严格禁止,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响起。审判长敲击法槌的清脆声响落,全场瞬间寂静,庭审,正式开始。
被告席上,陈珂穿着灰色囚服,头发比在治安局看守所时整齐了些,却依旧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仿佛即将面临的指控与自己无关。秦言真坐在旁听席第一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公文包边缘,视线牢牢锁定在陈珂身上,奥托则坐在他身旁,面前摊开的庭审资料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关键信息。
“现在,由公诉人宣读对被告人陈珂的指控。”审判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厅。
公诉人起身,手持指控书,语气庄重而清晰:“被告人陈珂,原北都治安局探长,涉嫌于策划北都银行盗取财物,以太晶石交易案,并引发爆炸,造成3名工作人员受伤、银行设施严重损毁;经查实,其还涉嫌长期参与以太晶石走私活动,为走私团伙提供治安局内部情报,导致多起走私案件未能及时侦破……”
每一项指控念出,旁听席上都响起细微的骚动。曾经的治安局探长沦为罪犯,这本身就足以引发热议。
公诉人继续陈述:“案发当日,被告人陈珂利用职务之便,伪造巡逻路线,为走私交易扫清障碍;爆炸发生后,其还试图销毁证据,掩盖犯罪事实,直至被治安局抓获。目前,警方已掌握交易记录、爆炸物残留检测报告、以及多名涉案人员的证词,均能证明被告人陈珂的犯罪事实……”
公诉人随即出示爆炸现场的照片。
“被告人陈珂,你对公诉人提出的指控,是否有异议?”审判长看向被告席。
陈珂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承认策划交易和爆炸,也承认参与走私,正如公诉人拿出的证据,一切都是我干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都没想到陈珂居然连为自己反驳都不做,秦言真坐直身体,奥托也立刻抬头看向秦言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珂干脆利落的认罪,让庭审大厅的骚动声又大了几分,连审判长都微微蹙了眉,似乎也没料到案件会如此“顺利”。就在这时,辩护席上突然响起一道清润却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
“审判长,我方有补充说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镜澈缓缓起身。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的银质袖扣在晨光下泛着淡光,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与庭审的肃穆氛围形成微妙对比。他抬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目光扫过庭上众人,最终落在公诉人身上。
“关于公诉人提及的‘银行被盗物品’,我方需纠正一个关键信息,此次北都银行失窃的,并非普通以太晶石,而是东城金陵制药特批的‘稳定型以太晶石’。”花镜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颗晶石本是计划交易给北都药企理事,也就是日前遇害的那位富商,用于新型医疗能源的研究项目。因其能量密度极高、稳定性难以控制,具有潜在危险性,才会被存入银行最高级别的金库保管,而非普通储物区。”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严谨:“陈珂虽实施了盗窃与爆炸行为,但从动机层面看,其最初目标明确指向这颗特定晶石,而非无差别盗取银行财物。这一点,与公诉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实施盗窃’的指控存在细节偏差,还请法庭予以考量。”
这番话一出,不仅旁听席安静下来,连公诉人都愣了愣,低头快速翻阅手中的资料,显然没提前掌握“金陵制药特批”这一信息。随即看向坐在花镜澈身旁的那两个人的资料。东宫来的人,只是明面上的药企执行官,怪不得,随即也就没有反驳花镜澈的话。
秦言真坐在旁听席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心里忍不住打趣:不愧是花御史,这临场编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连“稳定型”“医疗能源研究”这种细节都能随口拈来,听着竟像是真有这么回事。
他刚想到这儿,脑海里就传来祁愿带着笑意的声音:“要是我现在有手,高低得镜澈律师鼓个掌,这口才,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秦言真压下眼底的笑意,重新看向庭上。花镜澈还在有条不紊地陈述,手里甚至“恰好”拿出了一份标注着“金陵制药内部流转记录”的复印件,虽未加盖公章,却也足够暂时打乱公诉人的节奏。秦言真心里清楚,花镜澈这番话未必是真,果然,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花镜澈还在庭上与公诉人就“晶石用途”展开辩论,秦言真正凝神观察陈珂的反应,忽然注意到旁听席后排有个穿着治安局制服的警员快步走来,径直停在奥托身旁。
那警员微微俯身,一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贴在奥托耳边说了些什么。奥托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指尖在资料上快速点了点,随即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对秦言真说:“转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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