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筱熙有点没面子顿了顿说道:“你把手伸过来。”
秦言真迟疑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机械臂。“左手,不是右手。”谭筱熙皱眉,“伸机械臂干嘛?要你真人的手。”他愣了愣,慢慢抬起左手。下一秒,谭筱熙突然掏出一把短刀,手起刀落,在他手腕上划了一道小口!
“你干嘛!”秦言真猛地后退,想按住伤口,却被谭筱熙喝住:“别动!想救诸子辰就别乱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透明试管,迅速接住渗出的血液,直到试管装了半管才停下,还随手扔给秦言真一块纱布,“按住伤口。”
秦言真咬牙按住纱布,看着那两个穿风衣的人接过试管,从背包里掏出小型仪器摆弄起来,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试管里的血液逐渐变成淡紫色。没一会儿,其中一人将试管递回谭筱熙手里,她转手扔给秦言真:“把这试剂打进诸子辰体内,他体内的晶体扩散就能停下来。”
看秦言真看自己的目光非常之怀疑,谭筱熙耸耸肩补充道:“你可以不信。但他能不能撑过今晚,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就朝巷子外面走去。
她走到巷口时,突然回头又说道:“这两天我都在北都,需要帮忙就来这找我。对了,陈珂收集以太晶石的证据,我已经让人送到千寻店那个律师手里了。”说完,她便离开了这里。
秦言真低头看着手里的试管,淡紫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按住还在渗血的手腕,快步冲出巷子,现在没时间犹豫,诸子辰还在医院,情况很不乐观,他必须尽快把试剂送过去。
秦言真机械臂随着跑动的节奏轻轻摆动,怀里的试管被他紧紧护着,生怕洒出来。路过报刊亭时,他瞥见最新的海报,[烟火都市]发布会的宣传图上,圣诞特区展览馆的轮廓格外醒目,下方还印着“全城同步燃放”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北都第一医院住院部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秦言真攥着试管冲进大厅,刚到护士站就撞见正焦急踱步的杜婉莹。“小真!你可来了!”她快步迎上来,眼眶通红,“医生刚说子辰的晶体扩散速度突然加快,隔离病房已经不让随便进了!”
“我带了试剂。”秦言真举起手里的淡紫色试管,声音因奔跑有些发喘,“谭筱熙说打进去,子辰体内的晶体就会停止扩散。你不相信她,你也要相信我。”杜婉莹盯着试管里的液体,终究咬了咬牙:“我带你去找主治医生,就说这是最新的实验药剂!”
两人快步走向隔离区,走廊里的红灯不停闪烁,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路过,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主治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完杜婉莹的解释,眉头皱得能夹碎纸片:“从未听过这种试剂,万一出了意外……”
“没有万一。”秦言真打断他,将试管递过去,“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出了事我负责。”医生看着他眼底的决绝,又看了眼隔离病房门上的监测屏,屏幕上诸子辰的心率正逐渐下降,最终叹了口气:“跟我来,穿好防护服,只能留一个人在里面。”
杜婉莹立刻抢话:“我进去!我是也是护士,会注射操作!”秦言真点头,看着她接过试管,跟着医生走进消毒室。等待的时间里,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按住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脑海里反复回放谭筱熙的话,试剂真的能救诸子辰吗?陈珂的背叛、“弑主”的秘密,还有那场即将到来的烟火大会,像一张密网,越收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隔离病房的门终于打开。杜婉莹快步走出来,眼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有用!小真,试剂真的有用!监测屏上的晶体活性数值在下降!”秦言真猛地站直身体,机械臂的关节发出轻响,刚要追问,主治医生也跟着出来,手里拿着监测报告:“患者体内的晶体扩散确实停止了,但还需要观察24小时,确认没有副作用。”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秦言真询问杜婉莹奥托人呢,杜婉莹回复奥托,在你来之前去了趟民迁局,那边的发布会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秦言真听完掏出手机给奥托发消息,刚编辑完“子辰情况稳定”,屏幕就弹出一条新消息是花镜澈发来的,附件里是一份加密文件,备注写着“陈珂非法收集以太晶石的证据”。他点开文件,里面清晰记录着陈珂与以太晶石供应商的交易记录,最后一页还附着一张照片:陈珂与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在仓库门口握手,背景里堆着成箱的以太晶石。
“小真,你看这个。”杜婉莹突然递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奥托刚发来的消息,“奥托说花律师已经联系了警方,准备以非法持有危险物质罪逮捕陈珂。”
秦言真收起手机,看向隔离病房的方向,玻璃后面,诸子辰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你留在这盯着子辰,有情况立刻联系我。”他对杜婉莹说,“我现在去民迁局找奥托。
杜婉莹点头,又递给他一瓶碘伏和新的纱布:“先把伤口处理好,别感染了。”秦言真接过,原来杜婉莹早注意到了自己左手腕的纱布,秦言真简单处理了手腕的伤口,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路过大厅时,他又瞥见电视上正在播放[烟火都市]发布会的宣传视频,画面里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美得像一场虚幻的梦,秦言真仍是一脸凝重。他总觉得,一切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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