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澈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顿了顿,目光转向正悄悄叠毛巾的绘明理,眼底的沉稳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泛起细碎的怅然。“我有个妹妹,”他声音放得很轻,钢笔帽在掌心转了半圈,“如果没患上以太结晶症,现在应该和月白小姐一样大了。刚见到他的第一面时我很意外,月白小姐的侧脸很像我的妹妹。”
空气突然静下来,秦言真看着花镜澈垂落的睫毛,机械臂的关节无意识地收了收,他想起那些覆满紫色晶体的尸体。
“所以你才会管以太结晶的事?”奥托打破沉默,伸手拍了拍花镜澈的肩膀。后者轻轻点头,将文件合上推到桌角:“之前查过相关病例,患者最后都会晶体化死亡,至今没有特效药。”他抬眼看向秦言真,语气重新变得坚定,“发布会的安保资料我整理好了,刚才陈探长联系我,说你们回来之后,等下午就去趟民迁局吧,下午召开发布会。”
奥托突然掏出联系器晃了晃,屏幕上还停着和杜婉莹的聊天界面:“刚联系上婉莹,子辰已经转到北都第一医院隔离了,医生说他体内的晶体扩散很慢,但还不太乐观。子辰的体质特殊,我现在联系东宫那边一定要在他身体恶化前送来抵抗药物。在他们送来那之前我先留在这儿跟镜澈律师对接官司的事。”
他顿了顿,拍了拍秦言真:“你先去找谭筱熙,完事直接去医院会合,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秦言真点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路过绘明理身边时,女孩突然塞给他一个保温袋:“里面有热牛奶和三明治,你昨晚肯定没吃东西。”
“谢谢,”秦言真微笑致谢。
推开千寻店的门,午后的阳光斜斜打在街道上,秦言真摸了摸怀里温热的保温袋,转身朝记忆里的巷子走去。那是他第一次见谭筱熙的地方,窄巷深处有盏坏了的路灯,墙面上还留着半幅褪色的烟花涂鸦,此刻却站着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见他过来,立刻侧身让出通道。
“谭小姐在里面等你。”其中一人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恭敬。秦言真机械臂抵在腰间,一步步走进巷子深处。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他看到谭筱熙靠在路灯下,手里把玩着一支银色的打火机,火光在她指尖明灭。
“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早。”谭筱熙抬眼,目光落在他的机械臂上,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内鬼嘛,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你想说内鬼是陈珂?”秦言真皱紧眉头,机械臂的指尖在身侧轻轻绷紧。他想起陈珂之前帮忙调取民迁局档案时的样子,那人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背叛的人更何况,他们潜入档案室那晚,翻遍了所有高级权限人员名录,根本没有陈珂的名字。
谭筱熙嗤笑一声,打火机“咔嗒”响了一下,火光映亮她眼底的冷意:“他是我们安插在民迁局的卧底,现在反水了。”她往前走两步,鞋尖踢开地上的碎石,“你们守集装箱那晚,我就开始查内鬼。起初只是怀疑,直到查到前几个月,他私下收集大量以太晶石,还偷偷提炼成罐装炸弹,要不是你们提前截住集装箱,烟火大会那天圣诞特区就应该成废墟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至于这场烟火大会,没了那些炸弹,绝不会非常‘盛大’的你放心。”
“他的动机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秦言真追问,目光紧紧盯着谭筱熙。对方却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动机嘛暂时不能说。这个你不知道,也不会影响这个事件,不过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话音刚落,秦言真的瞳孔突然泛起淡蓝色,眼神里的锐利被一种陌生的冷寂取代,祁愿暂时接管了身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与秦言真截然不同的质感。谭筱熙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哎呀,是祁愿啊,嗯,关于这个我无可奉告。其他问题,我倒可以回答。”
淡蓝色迅速从秦言真眼底褪去,他晃了晃脑袋,找回自己的意识,继续问道:“我很久之前做过两个梦。梦里我站在金色麦田里,到处都是黑色乌鸦,麦田尽头的茅草屋门口,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没有眼睛,还带着血腥味,特别诡异。”
“这不应该……”谭筱熙突然打断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梦到它?”
“它是谁?你认识那个东西?”秦言真抓住她话里的破绽,追问不休。谭筱熙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我们是‘弑主’的人。你梦里的那个东西,现在有群愚昧的人把它当神供奉,具体的你以后会知道,现在告诉你,没任何帮助。”她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诱惑,“要是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立刻告诉你所有事。”
秦言真直翻白眼说道:“话里话外都说我有疑惑可以问你,但是你东一拐西一拐,说这个我暂时不能知道那件事又不重要,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另外,我也不想进你那什么破烂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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