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当秦言真再次睁开眼,他再次站在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中,麦穗高得没过了他的腰。昏黄的天空像覆了一层旧胶片,光线沉闷而诡异。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低沉的鸣叫,偶尔有翅膀扑打的声音从空中掠过。
风一阵阵刮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脚下的泥土湿软而冰冷,每走一步都陷下去半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泥里拉扯着他的脚踝。
“我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秦言真意识昏沉像个木偶般在麦田中摸索前行,麦穗擦过手臂,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耳边低语。视线被层层麦秆挡住,只能看见前方几米的地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某个方向,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可每次猛然回头,都只有翻涌的麦浪和昏暗的天色。远方传来似有似无的钟声,像是在呼唤着他。
秦言真寻声而去,走了很久,血腥味越来越浓,甚至混着一种腐败的甜腻气息。忽然,一阵风掀起前方的麦浪,露出一截低矮的黑色屋顶。秦言真心头一紧,加快脚步。麦穗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刺痛的痕迹。
渐渐地,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完整地出现在眼前。屋顶的茅草凌乱地垂落,墙壁被风雨侵蚀得发黑,木门歪斜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铰链上,随风轻轻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声。屋旁,那道漆黑的高瘦身影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秦言真的心脏骤然收紧,又是这个轮廓。这个漆黑的身影,这次她看着非常真切。那道漆黑的身影站在茅草屋旁,身形高得不合常理,瘦得像一根风干的骨架。它的肩膀位置忽高忽低,像是随时在变换角度,却又没有任何关节转动的痕迹。
它的轮廓像是用阴影雕刻出来的,边缘模糊不清,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却又突兀得令人无法忽视。它的“头部”微微倾斜,像是在打量秦言真,可那位置本该有眼睛的地方,却是两个深不见底的血色空洞,忆想着上次还以为是红色的眼球,现在才发现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眼睛里,那空洞流淌着黏稠、闪烁着暗红色光的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像是在腐蚀泥土。
它的手臂长得过分,手指细如枯竹,却在末端生出额外的关节,弯曲成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当它抬起手时,手腕的位置似乎反折了一百八十度,动作流畅得诡异。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影子在昏黄的天色下,地上的影子比它本身更高更瘦,而且姿势完全不同,像是另一个独立的生物在地面蠕动。
秦言真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仿佛那东西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他的感知。理智告诉他必须后退,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一步步逼近。
这个东西伸出它那如同枯枝一般枯黑的手,缓缓地朝着秦言真伸去。那只手仿佛没有丝毫生气,透露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当这只手碰到秦言真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喉咙处传来。紧接着,这只冰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秦言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起,双脚离地。他拼命地想要挣脱这只手的束缚,但那只手却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突然,一阵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在他的耳边炸开,如同惊雷一般。这声音仿佛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传出来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还没等他从这剧痛中回过神来,下一刻,他的脖子被猛地一扭。只听“咔”的一声,他的颈椎像是被硬生生折断了一般,眼前的世界也在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不要!”
“不要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独特的起床方式。”诸子辰被秦言真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了一跳。
秦言真从床上坐起,胸腔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的夜风吹动窗帘,却吹不散梦里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
“这次的梦比上次的更加真实……”
诸子辰本是来叫秦言真起床的,但没想到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如今看着秦言真的状态,应该是做噩梦了。很明显,这个梦还非常吓人。但这“上次”又是什么意思?应该是秦言真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噩梦吧,他给秦言真倒了杯水。告诉秦言真午饭给他准备好了,随后关心了一下秦言真的状态,在得到没事的回复后就下楼了。
“又做噩梦了?”祁愿问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做噩梦?”秦言真嗔怪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你的记忆也不互通,你想什么我也是不知道的。听你刚才说的那话,你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梦?。”
秦言真平复语气后道:“就是你苏醒的那一晚,我回来之后就做了这个梦,这个梦很真实,这次更加真实。”
“那你给我讲讲,这个梦的内容。”
秦言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梦里我又到了那片金色麦田,血腥味很重,我循着钟声走到一座茅草屋旁,遇到了一个恐怖的黑影。它身形怪异,没有眼睛只有血色空洞,手臂还能反折。它伸出手掐住我的喉咙,我感觉颈椎都被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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