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繁忙与初收
芒种的太阳刚爬过山头,青风村的田野就已经热闹起来。两界田的麦子熟透了,金黄的麦穗压得麦秆弯了腰,风过时,麦浪翻滚着金色的波涛,穗尖的芒刺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早稻也到了收割的时候,沉甸甸的稻穗低着头,像一串串饱满的珍珠,空气中弥漫着麦香和稻香,混着泥土的气息,格外醉人。
我和父亲驾驶着收割机在麦田里穿梭,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麦穗被卷入机器,脱粒后的麦粒顺着管道流进粮仓,秸秆则被粉碎还田,撒在地里变成天然的肥料。“这机器一天能收二十亩,”父亲握着操纵杆,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比以前人工割麦快太多了,以前收这点麦得全村人忙三天,现在俩人就够了。”
星璃带着几个年轻人在稻田里用“能量割稻器”收割,蓝幽幽的能量刃划过稻秆,稻穗齐刷刷地落下,被传送带送进旁边的能量筐里。“这割稻器能自动识别成熟度,”星璃调整着能量强度,“只割熟透的稻穗,青的会自动避开,一点不浪费。”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却丝毫没影响她的动作,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珍宝。
母亲和岳母在晒谷场忙着晾晒新收的麦粒和稻子,场地上铺着人界的竹席和异界的能量晒板,两种晾晒工具并排摆放,麦粒和稻子摊得薄薄的,在阳光下闪着光。“这麦子得晒三天,稻子晒两天,”母亲用木耙翻动着麦粒,“晒得越干,储存时间越长,磨出的面粉才够白。”岳母则在检查谷物的干湿,抓一把麦粒在手里搓,“咔嚓”作响,就知道晒得差不多了。
秦老汉在粮仓门口指挥着运粮车,车斗里装满了刚收的谷物,人界的牛车和异界的能量车交替着进出,把粮食送进仓里。“过秤的时候仔细点,”秦老汉拿着账本,一笔一笔地记着,“小麦入库五千斤,稻谷八千斤……今年的粮质好,颗粒饱满,比去年的重称。”他时不时抓起一把粮食闻闻,脸上的皱纹里都堆着笑。
孩子们在晒谷场边玩耍,帮着大人捡拾掉落的麦粒,小胖墩把捡到的麦粒装进小布兜,说要留着喂家里的小鸡;阿羽则用能量把散落的稻穗聚在一起,像玩魔术似的,引得大家直夸他能干。玩累了,他们就躺在谷堆旁,闻着谷物的清香,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惬意得很。
中午,大家在田埂边的凉棚里吃“芒种饭”,是用新收的麦粒煮的麦仁粥,就着腌菜和刚炒的鸡蛋,简单却格外香甜。“新麦新米,吃着就是不一样,”王奶奶喝着粥说,“嚼着有股子韧劲,是太阳的味道。”秦老汉端着酒碗,跟大家碰了碰:“忙完这阵,咱得好好庆祝庆祝,杀头猪,酿新酒,热闹热闹!”
下午,收割继续进行,收割机和能量割稻器在田野里忙碌着,像两只不知疲倦的巨兽。父亲和星璃的阿爸在检查收割后的田地,商量着下一步的耕种计划。“麦子收完就种玉米,”父亲指着麦田,“这地肥沃,适合玉米生长;稻谷收完的地种豆子,能固氮,明年种稻子更省力。”星璃的阿爸点头:“我让人把种子准备好,明天就能播种。”
星璃拿出《两界农事录》,在晒谷场的阴影里记录:“芒种日,小麦收割完成百分之七十,稻谷完成百分之五十;小麦含水率百分之十二,稻谷百分之十四,均达标;新粮入库一万三千斤……”她忽然指着远处的果园,桃树上已经挂满了青绿色的果子,石榴花正开得红火,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不光田里丰收,果园也快了,”星璃笑着说,“等桃子熟了,摘下来给大家尝尝鲜,保证甜掉牙。”
傍晚,夕阳把田野染成了金红色,收割后的田地露出了褐色的泥土,像一块巨大的画布,等着播种新的希望。晒谷场的粮食堆成了小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秦老汉让人在谷堆旁点了堆篝火,村民们围着篝火聊天,手里捧着新麦粥,笑声在田野里传得很远。
“你看这忙碌的身影,这满仓的粮食,”星璃靠在我身边,脸上沾着点麦糠,却笑得格外灿烂,“这就是芒种的意义吧——忙着收,忙着种,忙着把希望变成现实。”
我望着那些在余晖里扛着农具回家的人们,望着晒谷场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忽然明白,所谓的芒种繁忙,从来不是疲惫的奔波,而是这共庆的初收——你收割,我晾晒;你记账,我规划;你用机器提速,我用能量增效,像这新麦与新稻,在汗水的浇灌下,把两界人的辛劳,都变成了仓里的丰盈,变成了脸上的笑容,更变成了对下一季耕种的无限期盼。
夜色渐浓,田野里的机器声渐渐停歇,晒谷场的篝火却越烧越旺,映着人们喜悦的脸庞。这初收的喜悦,会像一粒种子,落在每个人心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根发芽,结出更多的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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