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我收到一把刻着“给小雨”的旧吉他。
>拨动琴弦时,十七岁的阳光突然倾泻进房间。
>我看见广场上他为我弹唱《手写的从前》,
>而躲在树后的我正偷偷看他侧脸。
>——原来当年我们都在对方视线盲区里相爱。
>琴箱里滑出未拆封的情人节卡片:
>“小雨,糖果店新出了你爱的柠檬糖。”
>署名是周屿白,日期停在高考前三天。
>当泪水滴在泛黄的“永远”二字上,
>电话响了:“同学会定在老地方糖果店...周屿白也从国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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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楼巨大的落地窗外,雨幕笼罩着城市,雨滴细密地敲打着玻璃,发出一种单调而沉闷的、如同碎弦般的声响,一下下,敲得人心头发空。我指尖冰凉,握着那支价值不菲的签字笔,金属的冷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笔尖悬停在离婚协议签名处那一小片空白上方,微微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林女士?”对面律师的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职业性地提醒。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仿佛裹挟着细小的冰碴,割得喉咙生疼。视线掠过协议书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陈煜,以及旁边早已签好的、墨迹干透的签名。他签得毫不犹豫,笔锋凌厉,一如他处理所有商业文件时的果决。不再看我,不再有任何言语。七年婚姻,最后只剩下这一纸薄薄的、法律意义上的终结,以及窗外这无边无际的、湿漉漉的灰暗。
“嗯。”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笔尖落下,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微响。林小雨。三个字写出来,竟显得有些陌生,仿佛签下的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签完,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似乎瞬间塌陷得更加彻底,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带走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
走出那幢冰冷高大的写字楼,雨丝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我裹紧了单薄的风衣,却挡不住那份由内而外的寒意。司机沉默地将车开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真皮座椅冰凉,隔绝了外面的雨声,却将一种更深的寂静塞满车厢。车子汇入缓慢移动的车流,窗外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模糊而扭曲的光影,如同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回到那套如今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旷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脚下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冰冷,倒映出我模糊而疲惫的身影。这里曾经精心布置,处处留有所谓“家”的痕迹,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昂贵的壳子,像一个巨大的、精美的坟墓,埋葬着我七年的光阴和那些早已腐朽的期待。
“林女士,您的快递。”物业管家礼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有些茫然地转身。离婚协议刚签,谁会给我寄东西?还是寄到这个即将被处理掉的“家”里?签收时,手中蓦然一沉。那是一个长方形的、被层层防撞气泡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快递箱,分量不轻,棱角分明。
关上门,我把它放在空旷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拆开层层包裹的泡沫,里面的东西渐渐显露真容——一个深棕色的、边角磨损得有些发白的旧吉他琴盒。皮面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金属搭扣也黯淡无光,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它突兀地出现在这间充斥着崭新昂贵家具却毫无生气的客厅里,像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格格不入的访客。
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指尖触碰到琴盒冰凉的表面,轻轻摩挲着那些陈旧的伤痕。是谁?为什么会是现在?带着一丝说不清是抗拒还是期待的颤抖,我解开了搭扣。
盒盖掀开。一把原木色的民谣吉他安静地躺在里面,琴身保养得意外地好,只是面板上留下了不少细微的使用痕迹。岁月的气息混合着松香和木材特有的干燥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像推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我的目光凝固在琴颈底部,靠近共鸣箱边缘的位置——那里,用并不十分工整、却一笔一划带着少年人笨拙执着的刻刀痕迹,深深地刻着三个小字:
**给小雨。**
呼吸猛地一窒。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冲撞着耳膜。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那三个字,指尖下的刻痕带着粗糙的质感,一下下,清晰地刮过指腹,也刮过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我几乎是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将吉他从琴盒里抱出来。它比记忆中要轻,也或许是我长大了。琴弦冰冷,带着金属特有的硬度。我下意识地,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拨动了最细的那根E弦。
“铮——”
一声清越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弦鸣,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骤然响起,清澈得有些刺耳。
就在那声弦鸣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眼前的一切——冰冷的灯光、昂贵却死气沉沉的家具、窗外灰暗的雨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扭曲、波动、碎裂!无数细小的、金色的光点从虚空中凭空涌现,旋转着,汇聚着,带着某种无声的轰鸣,猛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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