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被苦力强摔出来的“荣誉勋章”,主要是青紫和淤肿,李狗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裁缝胜那间挂满布料、充斥着针线和脂粉气味的小铺子。
“哎哟喂~这是哪来的小叫花子?被人扔进染缸里泡过了?”裁缝胜正翘着兰花指摆弄一件绸缎面料,看到李狗蛋的惨状,立刻用软尺掩住口,发出一阵夸张的“惊呼”,眼神里却满是戏谑。
李狗蛋嘴角抽搐,强忍着吐槽的冲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胜哥,早啊……我这不是……昨天跟强哥学扛包,不小心摔了几跤嘛。” 他没好意思说大部分是被故意摔的。
“啧啧啧,年轻人,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优雅~”裁缝胜扭着腰走过来,软尺像条灵蛇般在他指尖翻转,“想学裁缝,首先就得静心,定神,手要稳,眼要准~像你这样,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拿得好针线?”
李狗蛋连连点头:“是是是,胜哥教训的是!我这就跟您好好学,保证静心定神!” 他心里暗道:我主要是来“感受”您那拿针线的手,是怎么打出洪家铁线拳的!
裁缝胜的“教学”方式,与苦力强的朴实刚猛截然不同,充满了“艺术”的折磨。
他丢给李狗蛋一块边角料和一根针,让他练习最基础的穿针引线和直线缝合。
李狗蛋好歹是经历过T病毒强化、反应速度和手眼协调性远超常人的“准超人”,穿针引线这种活,按理说应该手到擒来。但当他拿起那根细小的针时,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裁缝胜的要求,不仅仅是把线穿过去,把布缝起来。他要求针脚必须均匀细密,如同尺子量过一般;手腕运转必须圆融流畅,不能有一丝滞涩;手臂和肩膀要放松,但指尖却要凝聚着一股“暗劲”。
李狗蛋刚开始缝,裁缝胜那神出鬼没的软尺就“啪”地一下抽在了他的手背上!
“手腕僵得像根木头!放松!要像流水一样自然!”
“哎呀!你这针脚歪到姥姥家去了!重缝!”
“呼吸!注意呼吸!憋着气干嘛?等着给自己送终啊?”
软尺抽打还算轻的,更可怕的是裁缝胜那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诡异力道的手指。
每当李狗蛋动作变形,或者发力不对时,裁缝胜就会如同鬼魅般靠近,那翘着兰花指的手,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戳在李狗蛋手臂、手腕甚至肩膀的某个特定位置!
那不是普通的戳,而是蕴含着一种极其刁钻、穿透力极强的“针”劲!
“哎哟!”李狗蛋只觉得被戳中的地方先是微微一麻,随即一股强烈的酸、胀、痛感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整条手臂,让他差点把针扔出去!那感觉,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钎子捅进了穴位,又酸又麻又痛,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这里!是肩井穴!力到此处而散,就是因为这里堵了!”裁缝胜娘声娘气地指点着,手指却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手臂发力,不是靠死力气抡!要刚中带柔,柔中离刚!力如丝线,贯穿指尖,却又绵绵不绝!懂不懂啊,小笨蛋~”
李狗蛋龇牙咧嘴地揉着被戳得又酸又麻的肩膀,心里疯狂吐槽:我懂你个锤子啊懂!你这哪是教裁缝?分明是酷刑逼供!还是自带穴位讲解的那种!
但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含着泪,继续拿起针线,一边努力缝合那该死的直线,一边用心感受裁缝胜所说的“刚柔并济”。他尝试着放松紧绷的肌肉,让力量不再僵硬地阻塞在肩臂,而是如同溪流般,顺着裁缝胜指点的“路径”,缓缓流向指尖。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针脚确实变得均匀了一些,手腕也灵活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似乎隐约摸到了一点那种“力如丝线”的感觉——不是纯粹的刚猛,也不是一味的柔软,而是一种可刚可柔、随心而发的控制力!
【临时提示:宿主正在领悟“刚柔并济”发力技巧(初级)。肌肉控制精度+10%,力量传导效率+5%。备注:虽然过程有点……娘炮,但效果似乎不错?】
李狗蛋:“……” 你才娘炮!你全家都娘炮!我这是在学习高深武学!
在裁缝胜这里“学”了整整一个上午,李狗蛋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上面布满了被软尺抽出的红痕和被手指戳出的青紫点,活像得了某种奇怪的皮肤病。但眼神却比来时更加明亮,对发力的理解又多了一层维度。
下午,拖着仿佛被一群大象踩踏过的身体,李狗蛋又准时出现在了油炸鬼的棍棒面摊……哦不,是油条摊前。
油炸鬼正拿着那根油光锃亮的擀面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面团,看到李狗蛋,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子,来得挺准时嘛!怎么样?裁缝胜那里的‘绣花功夫’不好学吧?”
李狗蛋苦着脸:“鬼叔,您就别取笑我了……胜哥那里,简直是酷刑。”
“嘿嘿,他那算啥?咱这才叫真功夫!”油炸鬼把擀面杖在手里耍了个棍花,“想学炸油条,先得会和面、擀面!这就得用好这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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