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尸涧,鬼医洞府。
往日里虽然诡异但还算有序的洞穴,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如同被一场疯狂的飓风洗礼过。冒着绿泡的药罐翻倒在地,粘稠腥臭的药液流淌得到处都是,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原本挂满墙壁的标本罐碎了大半,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官和组织散落一地,浸泡在药液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刻画着符文的骨片和矿石东倒西歪,不少已经断裂,灵光尽失。
洞府中央,那片最是污秽狼藉之地,鬼医佝偻的身影瘫坐在一张翻倒的石椅旁。他身上的黑袍更加破烂,沾满了药渍和不知名的污血。那半张完好的脸上,此刻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而那张被腐蚀过的恐怖脸庞,肌肉扭曲得更加厉害,独眼中不再是疯狂的研究欲,而是充满了惊怒、肉痛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后怕。
他的一条手臂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已经骨折,软软地垂在身侧。周身气息紊乱不堪,元婴后期的修为竟显得有些虚浮,仿佛元气大伤。
“咳…咳咳…”鬼医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仿佛要撕裂肺叶,他伸出枯瘦颤抖的另一只手,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漆黑的小瓶,拔开塞子,将里面仅剩的几滴粘稠如墨、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倒入口中。
随着药液入腹,他脸上才勉强恢复了一丝血色,但眼中的怒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畜生…该死的畜生!”他声音沙哑地低吼着,如同受伤的野兽,“竟敢…竟敢毁我百年心血!”
他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洞府,心都在滴血。那些被毁掉的药材、标本、法器,每一样都是他耗费无数心血和代价才收集来的!尤其是那几个浸泡着“千年尸婴花”和“幽冥魂丝”的玉罐,更是他准备用来冲击化神瓶颈的至宝,如今全都化为了泡影!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只突然发狂的兔子所赐!
回想起几个时辰前那恐怖的一幕,鬼医依旧心有余悸。那只原本在他各种秘药和阵法压制下奄奄一息的兔子,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不仅瞬间冲垮了他的禁制,更是如同疯魔般在洞府内横冲直撞,见什么吞什么,连他蕴养多年的“万魂幡”都被撕咬掉一角!他试图阻止,却被那暴戾的魔气反噬,重伤至此!
“不对劲…很不对劲…”鬼医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蚀魂散的后遗症不该如此猛烈…除非…除非它之前还接触过别的什么…或者…有人暗中搞鬼!”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张大有那张贪婪愚蠢的胖脸,以及…那个叫吕阳的小子,看似卑微却总让他觉得有些捉摸不定的眼神。
“张大有…吕阳…”鬼医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杀机毕露。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一处相对完好的石壁前,用指甲在上面刻划起来,列出详细的“损失清单”和“嫌疑人分析”。
这份清单,不仅是要找张大有所债,更是他下一步报复和追查的行动指南。
与此同时,初圣魔门内,吕阳的洞府。
禁制全开,光线昏暗。吕阳盘膝坐在蒲团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的掌心,正托着那片从与魔兔契约连接中析出的灰色晶体。
晶体只有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触手冰凉。其内部仿佛有灰色的雾气在缓缓流转,时而泛出微弱的月光般清辉,时而又闪过一丝暴戾的暗红。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极其微弱且混乱,但却给吕阳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
他尝试着将一缕细微的神识探入晶体内部。
嗡!
神识进入的瞬间,吕阳浑身一震!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遥远、充满暴戾和痛苦的咆哮!同时,一些更加清晰、但也更加破碎的画面和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一片阴冷潮湿、布满钟乳石的巨大地下空间(阴尸涧深处?)…
——疯狂地啃食着一种散发着浓郁阴气的黑色苔藓…
——将一头试图攻击它的、形如蜥蜴的阴属性妖兽撕成碎片,吞噬其妖核…
——还有…一种对某个方向(鬼医洞府?)刻骨的憎恨和毁灭欲…
这些感知比之前通过契约丝线获得的更加直接、更加清晰!这片晶体,就像是魔兔狂暴意识的一个碎片化备份或者说信标!
不仅如此,吕阳还发现,当他自己体内的灵力流过掌心接触晶体时,晶体内的灰色雾气会微微加速流转,并且会极其微弱地反馈出一丝精纯的、却带着冰冷属性的能量,融入他的经脉!
这晶体…竟然能被动地吸收和转化他散逸的灵力,并反馈回一丝…魔兔的力量特性?虽然微乎其微,但这意味着,持有这片晶体,或许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魔兔的状态,甚至…潜移默化地适应魔兔的魔气?!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如果…如果能找到方法,主动“喂养”这片晶体,是否能让它成为自己与魔兔之间更稳定的“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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