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画面随之改变,突出了周瑜作为主帅的英明决策和指挥若定,诸葛亮则更多是作为外交使节和联盟推动者的形象。
“而且,周瑜是病死的,不是气死的!”林皓强调,“他是在准备进攻益州的路上,不幸染病身亡,年仅三十六岁。所以,什么‘三气周瑜’,纯属文学创作需要!”
“啊?原来是这样?”
“周瑜本人也挺厉害的嘛!”
“被演义坑惨了……”
万朝时空的舆论瞬间反转,不少人开始为周瑜鸣不平。
“那么,他们算不算对手呢?当然算!”林皓分析道,“在孙刘联盟抗曹的大背景下,双方既有合作,也有对未来荆州归属、势力范围的明争暗斗。周瑜忌惮诸葛亮的才能和刘备集团的潜力,试图限制甚至挖墙脚(比如想把诸葛亮挖到东吴);诸葛亮则要为刘备集团争取最大利益。这是一种在共同抗曹大目标下的博弈和竞争。他们互相忌惮,也互相成就——没有周瑜,赤壁之战未必能胜;没有诸葛亮,孙刘联盟未必能成,刘备集团也难以在荆州立足。他们共同演绎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这番分析,让万朝时空许多人陷入了思考。孙权在江东微微颔首,觉得天幕总算说了句公道话。而刘备则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诸葛亮的‘神’,有一部分是建立在与周瑜这等俊杰的对比和博弈之上的;而周瑜的‘悲情’,很大程度上是后世文学为了突出主角而进行的艺术加工。”林皓总结道,“他们是一时瑜亮,是棋逢对手,共同在历史的棋盘上,落下了关键的子。”
“好了,送走了这对三国时期的智力担当对手,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几百年后的大宋,看看另一对因理念不同而引发的、波及整个朝堂的着名‘冤家’——王安石与司马光!” 林皓的声音带着一种“学术争论也能如此惊心动魄”的感慨,天幕上也出现了两位气质迥然、却同样固执倔强的文臣形象。
“这两位,那可真是北宋政坛乃至文化史上的‘双子星’——不过是互相看不顺眼、恨不得把对方星辉掐灭的那种!”林皓调侃道,“早年他们还是朋友,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但是,当宋神宗即位,决心变法图强时,一切就都变了!”
天幕上出现了年轻的宋神宗,以及他身边两位重要的顾问:锐意进取的王安石和持重守成的司马光。
“王安石认为,大宋积贫积弱,必须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他的核心思想是‘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提出了青苗法、免役法、保甲法等一系列新法,力图富国强兵。”林皓介绍道,“而司马光则坚决反对,他认为治国应当稳妥,遵循‘祖宗之法’,王安石的变法过于激进,是与民争利,会扰乱社会秩序,他主张的是‘节流’而非‘开源’的保守政策。”
画面展现了王安石在朝堂上慷慨陈词,阐述新法益处;而司马光则引经据典,激烈反驳的场景。双方引经据典,唾沫横飞,争得面红耳赤。
“于是,一场席卷朝野的‘新旧党争’就此拉开序幕!”林皓描述道,“王安石得到神宗支持,大力推行新法;司马光则辞官退居洛阳,花了十五年时间埋头编纂《资治通鉴》,但他并非真正归隐,而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天幕上出现了王安石推行新法时遇到的阻力与产生的弊端,以及司马光在洛阳专心着史,却时刻关注朝局的身影。
“这场争斗极其激烈,”林皓继续说道,“双方的门人弟子也卷入其中,互相攻讦,形成了庞大的政治派系。今天王安石得势,就把司马光一派的人贬出朝廷;明天司马光翻身(比如神宗去世后),就把新法全部废除,把王安石一派的人赶尽杀绝(元佑更化)。来回拉锯,搞得大宋朝廷乌烟瘴气,消耗了巨大的政治精力。”
万朝时空一片唏嘘。秦始皇嬴政看得直摇头:“臣子争权,党同伐异,国之大害!” 他觉得应该把这两派都抓起来。
汉武帝刘彻则若有所思:“变法图强,本无不可,然如此内耗,实乃自毁长城。看来这用人与平衡之道,至关重要。” 他觉得自己平衡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手段还算高明。
唐太宗李世民叹道:“王、司马二人,皆为国士,惜乎不能和而不同,共济时艰。这党争之祸,甚于外敌啊!” 他身后的房玄龄、杜如晦深感赞同。
“王安石和司马光,”林皓总结道,“他们个人品德都无可指摘,都是不贪财、不好色的道德君子。他们的争斗,纯粹是源于治国理念的根本分歧。他们都坚信自己是在拯救国家,都无比固执。他们的争斗,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对治国之道的深入思考(比如留下了大量的辩论文章和《资治通鉴》这样的巨着),但也确实给北宋的政治带来了巨大的内耗,被认为是北宋衰亡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是真正的‘政敌’,是一对因理想而对立,又因对立而更加凸显了彼此历史地位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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