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闭嘴!” 看守我的几个府兵勃然大怒,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抡起刀鞘就狠狠朝我背上、腿上砸来!剧痛瞬间袭来,我闷哼一声,知道躲闪只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反而可能连累身边的姑娘。我咬紧牙关,将身体蜷缩,护住要害,硬生生承受着雨点般的击打,同时故意发出痛苦的呻吟,让声音传得更远——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这些府兵是如何“秉公执法”的!
“还敢狡辩!” 府兵统领怒目圆睁,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家公子此刻昏迷不醒,药石罔效!你们这些凶徒,就等着陪葬吧!”
“陪葬”二字如同重锤,砸得众人头晕目眩。年驰安和镖师们面如死灰。苏映雨她们想冲过来,却被冰冷的枪尖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眼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我忍着痛楚爬起来,背上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衫,混合着挨打的痛楚,一片粘腻冰冷。完了……这死胖子为了整死我们,竟然玩命装重伤!我心中一片绝望,但看到身边几位姑娘,一股倔强油然而生。事情因我而起,绝不能让她们受牵连!
我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丝(刚才被刀鞘扫到),再次挺直脊梁,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大人!就算……就算真有冲突,那也是我一个人动的手!跟这些姑娘,跟其他镖师毫无关系!她们都是无辜的!你们要抓,抓我一个!放了她们!” 我语速极快,趁着府兵稍一愣神的功夫,把关键的话喊了出来。随即,迎接我的是更凶狠的殴打,拳脚和刀鞘如同暴风骤雨般落下,我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尘土沾满了衣衫。
“你一个人?” 府兵统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就凭你?也配伤到我家公子?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废了你四肢!”
就在这混乱之际,那县太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怒气瞬间转化成了谄媚和焦急,他搓着手,对着府兵统领连连弯腰:“游统领息怒,息怒!这当街行凶的凶徒,您自然是要带回去严办的!只是…只是…” 他话锋一转,指向镖车,“这镖车上押运的,确确实实是我们滇乐县衙从青云县衙接过来的紧要物资啊!您看,票据在此,千真万确!一路跋山涉水才运抵此处,实属不易!您看,这凶徒您带走,这物资……能不能让卑职先带回县衙?也免得……免得耽搁了公务?您行个方便?” 他掏出一叠盖着红印的票据,双手奉上,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眼中却只盯着他的“货”。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完了!最后的指望也塌了!这狗屁县太爷,前一刻还装模作样地呵斥府兵,下一刻就只顾着自己的“物资”,对我们这些“凶徒”的死活毫不关心!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悲愤涌上心头,比身上的伤痛更甚。
游统领冷冷地瞥了县太爷手中的票据一眼,又扫了扫被打得蜷缩在地的我,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行!人,和马车上的东西,都必须带走!知府大人还在府衙等着‘验伤’和‘验赃’呢!” 他刻意加重了“验赃”二字。
“这……这怎么行啊游统领!” 县太爷的脸皱成了苦瓜,急得直跺脚,“这镖真的是我们县衙的!您看这票据……” 他还不死心,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不敢真的阻拦。
“嗯?” 游统领眼神一厉,手按在了刀柄上,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我说了,都要带走!你是要拦我?”
县太爷被他气势所慑,吓得浑身一哆嗦,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他看看自己身边那二三十个明显气势矮了一截的衙役,再看看对面杀气腾腾的百名府兵,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后退:“不敢不敢!我……我随您一同去府衙!温大人明镜高悬,定会……定会将属于县衙的物资归还的!一定会的!” 他自我安慰般地念叨着,声音都在发颤。
“哼!那请便吧!” 游统领不屑地嗤笑一声,翻身上马,不再理会他,一夹马腹,队伍再次启程。这次他策马行在了最前方,趾高气扬。县太爷则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带着他那群同样蔫头耷脑的衙役,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
我被人粗暴地拖起来,推搡着前行。身上的伤痛和心头的憋屈交织在一起,看着县太爷那窝囊的背影,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狗屁父母官!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见了上司的鹰犬就成了软脚虾!等下见了知府,怕不是要跪着舔靴子!
最后的挣扎也失败了。我知道,一旦进了知府衙门,落在那护犊子的温知府和他那装死的胖儿子手里,下场可想而知。尤其是想到那胖子淫邪的眼神扫过几位姑娘时的模样,一股寒气就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个人吃苦受罪也就罢了,但她们……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拼了这条命,也得护她们周全!虽然那小胖子显露身手时我就该警觉,可他那满嘴喷粪侮辱女性的行径,换了谁在场,能忍住不出手?揍他,不冤!只是这代价……来得太快太狠。
滇乐府衙,森严肃穆。知府温大人高坐明堂,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面色更加阴沉。他并未看我们,只是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摩挲着那块油光发亮的惊堂木,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滇乐县太爷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堂下角落,陪着笑脸,腰杆就没直起来过。堂下左右站满了手持水火棍、杀气腾腾的府兵衙役,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那小胖子并未出现,更添几分诡异。
“温大人,” 县太爷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谄媚,小心翼翼地开口,“您看,这伙刁民胆大包天,竟敢伤害贵公子,实在罪不容诛!卑职幸不辱命,协助游统领将他们悉数缉拿归案!只是……只是卑职那县衙的物资……您看是不是……” 他眼巴巴地看着温知府,又瞥向堂外停着的镖车,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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