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能量结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山林依旧寂静,但这份寂静中却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整座山丘,连同那座耸立的观星塔,都在沉默地注视着闯入者。
前方的石阶小路变得更加陡峭湿滑,直通上方那个悬于半空的缆车维修平台。平台由锈蚀的钢铁架构组成,连接着早已停止运转的缆车索道,如同一个巨大的、废弃的鸟巢,镶嵌在苍翠的山体之间。透过平台的钢架缝隙,可以隐约看到更高处,那座灰白色的、圆柱形观星塔的基座,塔身斑驳,带着岁月和荒芜的痕迹。
“小心点。”沈砚扶着顾临渊,每一步都踩得极其谨慎。他的Lambda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每一寸空间,不放过任何一丝能量波动或物理陷阱的痕迹。顾临渊也强打着精神,残存的灵力如同触须,感知着空气中流动的“气”,任何一丝不谐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两人如同行走在雷区,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登。
终于,他们踏上了那个悬空的维修平台。平台由厚重的钢板铺就,边缘围着锈迹斑斑的护栏,脚下是令人眩晕的落差。平台一端连接着山体,另一端则延伸向缆车索道,而在平台内侧,紧贴着山壁的位置,有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通往观星塔内部基础的金属门。
门是锁着的,同样需要特殊的能量密钥。
沈砚的目光扫过门锁结构和周围的能量残留,眉头微蹙。“锁是‘守夜人’早期的制式,但最近有被暴力破解后又粗糙修复的痕迹。能量残留……很杂乱,有‘守夜人’的,也有……‘肃清者’那种冰冷的秩序感。”
“看来这里已经被人光顾过了。”顾临渊靠在护栏上喘息,脸色因攀爬而更加苍白,“希望他们没把东西都搬空。”
沈砚没有试图去破解那粗糙修复的门锁,那太耗时且容易触发警报。他的目光落在了平台上方,那错综复杂的缆车钢索和驱动机械结构上。
“从上面走。”沈砚指向那些粗大的、锈蚀的钢索和支撑架构,“这些结构直接连接着观星塔的上层维护通道。”
这无疑是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高空、锈蚀的结构、无处借力的悬空感,对于两个伤势未愈的人来说,简直是自杀。
顾临渊看着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出一个带着狠劲的笑:“行啊……反正道爷我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沈砚没有多言,率先抓住一根相对粗壮、看起来还算稳固的钢索,试了试承重,然后开始向上攀爬。他的动作依旧精准稳定,如同受过最严苛训练的攀岩者,每一个落点都经过精确计算。
顾临渊深吸一口气,也抓住另一根钢索,跟了上去。双臂的剧痛在用力时如同火烧,但他死死咬着牙,将全身的重量寄托在手臂和核心力量上,一点点向上挪动。
高空的风更大,吹得钢索微微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脚下是数十米的虚空,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两人如同两只渺小的尺蠖,在锈蚀的钢铁丛林间,向着上方的观星塔,艰难地挪移。
沈砚不时会停下来,回头确认顾临渊的状态,通过“灵障共振”传递过去一丝稳定的意念和微弱的能量支持。顾临渊则报以一个勉强的、示意自己还能坚持的眼神。
这段并不算长的攀爬,耗费了他们巨大的精力和体力。当沈砚率先翻上观星塔中层一个敞开的、用于设备检修的窗口时,他立刻返身,将几乎脱力的顾临渊拉了上来。
两人瘫坐在布满灰尘和鸟粪的检修通道内,剧烈地喘息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休息了片刻,沈砚才打起精神,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观星塔内部的一个设备层,空间狭窄,布满了老旧的配电箱、通风管道和一些早已停止工作的仪器。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金属氧化后的味道,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能量脉动。
“这边。”沈砚感应着那能量脉动的方向,扶着墙壁站起身。顾临渊也挣扎着跟上。
他们沿着狭窄的检修通道向前摸索。通道并非直线,时有岔路和向上的爬梯。沈砚始终跟随着那微弱的能量脉动,仿佛它是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走向核心。
越往里走,通道两侧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痕迹——墙壁上偶尔会出现一些用特殊颜料绘制的、早已黯淡的符文印记,与伊莉西亚笔记中记载的某些守护或隐匿符纹类似。地面上也散落着一些非自然形成的、带着能量结晶的尘埃。
这里绝不仅仅是废弃的监测塔。
终于,在穿过一道需要弯腰才能通过的矮门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这里似乎是观星塔的一个核心设备间,圆形,空间比下面大得多。中央矗立着一个庞大的、由无数精密水晶透镜和金属线圈构成的复杂仪器,虽然早已停止工作,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依然能想象出它当年运转时的壮观景象。这应该就是那座传说中的、能够接收特殊能量频率的“观星”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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