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到厢房去,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绝不可出声,不可出来!”龙老爹对李承宗、铁柱和那七个后生严厉交代,“听到我喊‘动手’,承宗和铁柱,你们就拉绳子!其他人,拿着桃木钉,听我号令!”
众人依言躲进厢房,屏息凝神,从门缝和窗缝紧张地注视着堂屋。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堂屋里那盏长明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第四幕:斗煞
子时正刻!
一股没由来的阴风,猛地灌入堂屋,吹得长明灯的火苗剧烈摇曳,几乎熄灭!供桌上的蜡烛“噗”地一声,全灭了!
与此同时,地上那层薄灰,无风自动,凭空出现了一行脚印!
那脚印极小,像是三四岁孩童的,但脚趾的位置却异常尖利,深深陷入灰中,而且只有前脚掌的印记,没有脚跟!脚印从门口延伸进来,绕着棺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供桌前。
厢房里,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心脏狂跳。
只见供桌上的酒壶自行飘起,壶嘴倾斜,酒水却并未流出,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喝掉了。盘子里的鸡,肉眼可见地迅速干瘪下去,像是被吸走了精气。
龙老爹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现身,手持一把古旧的桃木剑,剑身刻满了符文。他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一张黄符射向那供桌前的空处!
“孽障!现形!”
“嗷——!”
一声尖锐刺耳、绝非人声的咆哮在堂屋炸响!供桌被一股巨力掀翻!那行脚印的主人终于显形——那是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黑影,轮廓模糊,像是个蜷缩的孩童,但脑袋奇大,一双眼睛闪烁着骇人的红光,周身缠绕着浓烈的黑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正是那“殃煞”本体!
它被符咒击中,发出一声痛吼,身形一滞,随即变得更加狂暴,化作一道黑烟,直扑龙老爹!
龙老爹不闪不避,桃木剑挽了个剑花,迎了上去!
“铛!”桃木剑与黑气碰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龙老爹被震得后退半步,那殃煞也被逼退,但它速度极快,绕到龙老爹身后,利爪般的黑气抓向他的后心!
“师父小心!”躲在厢房的李承宗失声惊呼。
龙老爹仿佛背后长眼,一个矮身躲过,反手又是一剑,削向黑气!同时口中疾呼:“承宗!铁柱!拉绳!”
李承宗和铁柱早已准备多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动手中隐藏的麻绳!
“哗啦!”
隐藏在灰层下的黑狗血麻绳骤然绷紧升起,正好绊在那急速移动的殃煞脚上(如果那算脚的话)!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冰水,黑狗血至阳破煞,那殃煞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缠绕腿部的黑气瞬间溃散,它的动作猛地一滞,身形都淡薄了几分!
“就是现在!桃木钉!”龙老爹大喝,同时咬破舌尖,一口至阳的舌尖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泛起赤红光芒!
那七个手持桃木钉的后生,虽然吓得腿软,但看到机会,还是鼓起勇气冲了出来,按照龙老爹事先吩咐的方位,将浸过鸡冠血的桃木钉,狠狠钉向那被暂时困住的殃煞!
噗!噗!噗!
桃木钉分别钉向殃煞的头顶、四肢和心口位置!
然而,那殃煞凶悍异常,虽受创,却并未立刻溃散,它发出愤怒的咆哮,周身黑气猛地膨胀,竟将钉入身体的桃木桩逼出了几分!它伸出利爪,抓向离它最近的一个后生!
“小心!”龙老爹目眦欲裂,想要救援已是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承宗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旁边准备好的一盆混合了糯米和朱砂的混合物,朝着那殃煞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噼里啪啦!”
糯米朱砂如同暴雨般打在殃煞身上,爆起团团火光!那殃煞发出更加痛苦的嘶嚎,动作再次一滞!
龙老爹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全身力气灌注于桃木剑,赤红的剑尖如同流星,直刺殃煞那闪烁着红光的核心——它的眉心!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嗷呜——!!”
一声绝望到极点的悲鸣响彻夜空!桃木剑精准地刺入殃煞眉心,赤红光芒瞬间爆发,如同一个小太阳,将殃煞彻底吞噬!
那浓郁的黑气在红光中剧烈翻滚、扭曲,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最终如同被点燃的纸张,迅速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堂屋内,阴冷的气息骤然消失。被打翻的供桌,撒了一地的灶灰,以及那几根兀自微微颤动的桃木钉,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长明灯的火苗恢复了平稳的燃烧。
所有人都脱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龙老爹拄着桃木剑,脸色苍白,显然消耗极大。他看向惊魂未定的李承宗,点了点头:“好了,殃煞已除。把你爹好好安葬了吧,以后……太平了。”
李承宗看着恢复平静的灵堂,又看了看手中空了的盆子,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杂着失去父亲的悲痛,涌上心头。他知道,父亲的仇,算是用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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