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发现让公寓的气氛更加凝重。虽然马嘉祺严令所有人非必要不单独外出,但一些无法推卸的工作行程仍需完成。
第二天傍晚,刘耀文和时知意从公司结束了一个短会,乘坐团队常用的那辆黑色SUV返回宿舍。天色已经擦黑,城市的霓虹初上,车流如织。负责开车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安保人员,王哥。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时知意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里还回响着贺峻霖和张真源描述的论坛内容——“不为人知的连接”、“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文字像冰冷的蛇,缠绕在心头。她能感觉到旁边刘耀文的紧绷,少年人平日里外放的活力此刻都收敛成了警惕,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目光不断扫视着后视镜和侧窗。
‘确认状态:刘耀文,高度警觉,攻击性蓄积。时知意,忧虑,但试图保持冷静。’ 马嘉祺留在宿舍,但通过共感传来的细微情绪,他能大致把握外出成员的状态。
“王哥,后面那辆灰色大众,是不是跟了我们三条街了?”刘耀文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冷硬。
王哥闻言,迅速瞥了一眼后视镜,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注意到了,从公司地下车库出来就跟上了。没挂牌照。”
一句话,让车内的空气瞬间冻结。
时知意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座椅。她透过后窗望去,果然看到一辆不起眼的灰色大众,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甩掉它。”刘耀文的声音斩钉截铁。
“坐稳了。”王哥应了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灵活地并入了旁边车速更快的车道,随即连续变道,试图利用车流摆脱跟踪。
然而,那辆灰色大众如同附骨之疽,驾驶技术异常娴熟,同样加速、变道,死死咬住他们,距离甚至还在拉近!
对方不再掩饰意图了!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逼迫!
“妈的!”刘耀文低骂一声,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被如此明目张胆地尾随,那股从收到恐吓娃娃就积压的怒火,混合着少年人特有的血性,瞬间冲上了头顶。保护时知意的本能,和被人当做猎物般追逐的屈辱感,让他几乎失去了冷静。
“耀文,别冲动!”时知意感受到从他那边传来的、几乎要爆炸的愤怒和焦躁,急忙出声。
但已经晚了。
在一个相对车流较少的岔路口,当灰色大众再次试图贴近时,刘耀文对着李哥低吼:“王哥,逼停它!”
“耀文,这样太危险!”王哥保持着理智,试图劝阻。
“他们敢撞上来吗?!逼停它!”刘耀文的眼睛都有些发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失控。
王哥犹豫了一瞬,考虑到车上两人的安全,最终还是猛打方向盘,同时点刹,试图用自己的车尾别住对方的前行车轨迹。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
“吱——!”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骤然响起!
灰色大众的司机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如此激烈地反击,下意识地猛打方向避让,车子失控地甩向旁边车道,差点与一辆正常行驶的货车相撞,刺耳的喇叭声和司机的怒骂声瞬间响起!
而他们的SUV也因为这个剧烈的动作,车身猛地一晃,时知意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车门,幸好安全带将她死死勒住。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愤怒、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情绪,如同高压电流般从刘耀文那边通过共感狠狠击中时知意!与此同时,她自己的心脏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而疯狂擂鼓!
两颗心,在极度的紧张和危险中,通过无形的纽带,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同步狂跳!咚!咚!咚! 那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炸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这是一种超越了言语的、最原始的“生死与共”的体验。她能“听”到他每一个心跳里蕴含的——“保护她!哪怕同归于尽!”
也正是在这心跳同步的刹那,时知意猛地清醒过来。
不能这样!耀文会失控!会出事!
“王哥!稳住!别管他了!我们走!快走!”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尖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哥本就觉得不妥,闻言立刻猛踩油门,SUV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迅速与后方混乱的场面拉开了距离。
而那辆灰色大众,在险险稳住车身之后,似乎也意识到目的已经达到(或者说,没料到猎物的反应如此激烈),没有再追上来,而是迅速拐进旁边的小路,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危险暂时解除。
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刘耀文死死盯着后方空荡荡的道路,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有说话,但通过共感,时知意能清晰地“读”到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绪——未能抓住对方的挫败、差点酿成车祸的后怕、以及在时知意面前失控并让她陷入危险的……深深的自责和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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