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时节,绛雪轩的蔷薇已然抽枝展叶,绿意盎然。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那株被雍正赐名“常春晖”的御衣黄,在余莺儿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尤为喜人,已结出几个饱满的花苞。
雍正来绛雪轩的次数明显增多。有时是批阅奏折疲乏时信步而来,有时是特意过来看看蔷薇的长势,更多时候,似乎只是贪图这里的宁静氛围,能让他暂时从朝政纷扰中抽身。
这日午后,雍正驾临绛雪轩时,余莺儿正蹲在花圃前,小心翼翼地为一株生虫的蔷薇除虫。她专注的神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也浑然不觉。
“这些小事,让下人做便是。”雍正出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余莺儿闻声抬头,见是皇帝驾临,忙起身行礼:“皇上万福。臣妾想着这些花草既是由我亲手种下,自当亲自照料,方能不负圣恩。”
雍正颔首,目光落在那些长势喜人的蔷薇上:“长得不错。尤其是这株常春晖,比朕想象中还要健壮。”
余莺儿眼中漾起笑意:“这都是托皇上的福。每每臣妾照料这些花草时,都会想起那日与皇上共同种下它们的情景,心中便充满感恩。”
这话说得真诚而不矫饰,雍正听了很是受用。他信步走到廊下的藤椅前坐下——这是余莺儿特意让人放置的,以便赏花休憩。
“过来坐吧。”雍正示意余莺儿坐在一旁的绣墩上,“与朕说说,这些时日可有什么趣事?”
余莺儿恭敬坐下,柔声道:“臣妾日日在轩中照料花草,无甚趣事。倒是前日内务府送来一只白猫,说是跑进库房偷鱼吃被捉住了,那模样甚是滑稽...”
她将那只猫的糗事娓娓道来,语气轻快却不失分寸,引得雍正难得地露出笑容。
“...最后那猫儿叼着半条鱼,跳上房梁跑了,内务府的公公们在下面干着急。”余莺儿讲完,自己先忍不住轻笑出声。
雍正摇头笑道:“这猫儿倒是机灵。”他顿了顿,忽然问道:“你若喜欢,朕让人寻只温驯的猫儿给你作伴?”
余莺儿却摇头:“谢皇上厚爱,但臣妾觉得,猫儿天生自由,强留在身边反倒不美。况且...”她狡黠一笑,“若是它也偷吃奴婢的鱼,怕是舍不得责罚呢。”
这番话说得既通情达理又带着少女的俏皮,雍正听了更是愉悦。
闲聊片刻,雍正似是想起什么,眉头微蹙:“今日早朝,又有官员上奏要求增加江南织造的拨款,说是要彰显天朝威仪。朕觉得此举奢靡,但众口一词,倒显得朕吝啬了。”
余莺儿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展现价值的机会。她沉吟片刻,轻声道:“臣妾愚见,彰显威仪未必在于铺张。昔年读《礼记》,有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治国之道,贵在中和,过犹不及。”
她见雍正听得认真,继续道:“江南织造固然重要,但若过度耗费,反倒失了本心。臣妾听说江南水患才过,百姓尚未完全恢复生计。若能将部分拨款用于民生,既显皇上仁德,又实实在在地惠及百姓,岂不更能彰显天朝威仪?”
这番话既有引经据典,又结合实际,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提供了思路。
雍正眼中闪过讶异之色:“你竟读过《礼记》?”
余莺儿谦逊低头:“臣妾不敢说读过,只是在家时听兄长讲解过几句,囫囵记下而已。”
雍正凝视她片刻,缓缓道:“致中和...说得很好。朕也觉得,治国如烹小鲜,不可过度。你的见解虽简单,却切中要害。”
余莺儿适时露出惶恐之色:“臣妾妄议朝政,请皇上恕罪。”
“无妨,”雍正摆手,“不过是闲谈而已。况且你说得在理,何罪之有?”他眼中带着欣赏,“朕没想到,你一个深宫女子,竟有这般见识。”
余莺儿垂眸:“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觉得,治国与治家道理相通,都要量入为出,顾全大局罢了。”
这番话更是说到了雍正心坎上。他向来崇尚务实,厌恶虚浮,余莺儿的观点正合他的治国理念。
自此之后,雍正偶尔会在闲聊时提及一些不涉机要的朝政事务,听听余莺儿的看法。而她总能从独特的角度给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既不越界,又显智慧。
这日,雍正又为选官之事烦恼:“每次科举取士,总有世家子弟占据前列,寒门学子难有出头之日。长此以往,恐非朝廷之福。”
余莺儿正在为他斟茶,闻言轻声道:“臣妾听说,唐太宗曾言天下英雄入吾彀中。取士之道,贵在广开才路。或许...或许可以给寒门学子一些特别的机会?”
“哦?”雍正挑眉,“比如?”
余莺儿思索片刻,道:“比如在常规科举之外,增设特科,专为有真才实学但因家境贫寒难以专心读书的学子开设。或者命各地官员举荐人才,不拘一格...”
她说到这里,急忙停住:“臣妾妄言了,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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