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叔的院子里飘着绿豆汤的甜香,藤椅上的竹编垫晒得暖烘烘的。苏清媛捧着瓷碗,鼻尖沾着绿豆渣,眼睛弯成月牙:“周叔,你这绿豆汤比超市卖的罐装好喝一百倍!”老周叔蹲在井边洗毛巾,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尝过小时候的味道——当年我妈煮绿豆汤,要放三颗蜜枣,慢火熬两个钟头,汤头浓得能粘住碗底。”
我刚喝了一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看,是工作室的监控提示——有人把一个纸箱子放在了门口。苏清媛凑过来,碗沿的甜汁蹭在我手腕上:“会不会是王奶奶的银簪?她早上说要送过来的。”老周叔擦了擦手,站起来:“我陪你们回去看看,说不定是哪个老街坊送的手作。”
工作室的门没锁,纸箱子就放在台阶上,用牛皮纸裹着,上面贴了张便签,字迹苍劲:“守纹工作室收——陈默。”苏清媛蹲下来,指尖碰了碰箱子上的封条:“陈默?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解开绳子,掀开牛皮纸——里面是个红漆斑驳的木盒,盒盖上刻着熟悉的“守纹”二字,和工作室的招牌字体一模一样。
“这……是我爹的手艺!”周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手抖着摸向木盒上的刻痕,“这刀工,是我爹当年的手法——他刻‘守’字的时候,最后一笔要顿三下,说这样才稳。”苏清媛赶紧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本蓝布面的旧笔记本,夹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两个年轻人蹲在木工台前,左边的是二十岁的周爷爷,右边的男人穿藏青色布衫,眉眼里带着股子英气,两人手里捧着个刚刻好的木箱,箱盖上同样刻着“守纹”。
笔记本的第一页,字迹工整:“1987年秋,与阿林(周爷爷的父亲周林)定下‘守纹’之名——木为骨,瓷为魂,守纹即守人心。今日收陈默为徒,传锔瓷与木工双艺,望其勿忘初心。”周爷爷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陈默是我爹的师弟!当年他去了南方,说要把锔瓷带到外面的世界,后来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他还记着‘守纹’。”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站在门口的,是个穿藏青色布衫的老人,头发全白了,背却挺得很直,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刻着朵小梅花——和王奶奶的银簪一模一样。他望着周爷爷,声音颤巍巍的:“阿林的儿子?我是陈默。”
周爷爷扑过去,握住他的手:“陈叔!我爹临终前还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喝杯茶!”陈默的眼眶红了,拍了拍周爷爷的背:“我回来晚了……去年在医院查出来肺癌,怕你们担心,就没说——这次来,是想把阿林的东西交给对的人。”他走进工作室,目光扫过墙上的插画和工作台上的木箱,突然笑了:“阿林要是看到这个场景,肯定能闭得上眼——当年他总说,‘守纹’不是个店铺名字,是个 promise,要让旧物里的人心一直活着。”
陈默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层层展开——里面是一套锔瓷工具,铜锤的柄上刻着“周林”二字,锔钉盒里还留着半盒金锔钉,闪着柔和的光。他把工具放在周爷爷手里:“这是阿林当年的家伙什,他说等我回来,要一起用这套工具修个最金贵的瓷器——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还有……”他转向我和苏清媛,从包里拿出本旧笔记本,“这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记的,锔瓷和木工的结合技巧,比如用木粉补瓷器的裂缝,用瓷片装饰木盒——阿林当年的想法,我替他实现了一小半。”
苏清媛接过笔记本,指尖轻轻抚过封皮的折痕:“陈叔,你看墙上的插画——这是陈阿姨的木箱故事,我们把她的回忆画成了画,贴在旁边。”陈默走过去,盯着那张“木有心,人有情”的插画,手指颤抖着碰了碰画里的木箱:“当年阿林给隔壁阿菊修陪嫁箱,也是这么刻的——阿菊的丈夫死得早,箱子里装着她丈夫的旧衬衫,阿林刻了‘长相守’三个字,说‘木头不会说话,但刻进去的字会’。”
我突然想起周爷爷之前说过,他爹当年遇到过一个“出手阔绰且对锔瓷异常了解”的神秘人——难道是陈默?刚要问,陈默却自己开口了:“你们是不是好奇,我当年为什么突然走?”他坐在工作台前,摸了摸周林的铜锤:“三十年前,我也遇到过‘奇怪的事’——比如突然学会了锔瓷的新技巧,比如有人偷偷把钱放在我兜里。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天上掉馅饼,是有人想让我‘优化’手艺,可我拒绝了。”他抬头望着我,眼睛里有某种熟悉的光:“因为真正的手艺不是靠‘优化’来的,是靠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是靠听旧物主人的故事听出来的——就像你们现在做的这样。”
苏清媛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想起上一章面板的提示,想起她说“最暖的奖励是一起刻故事的感觉”,突然明白陈默说的“拒绝优化”是什么意思——我们守的不是手艺,是人心,是那些没说出口的故事,是“木有心,人有情”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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