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举起速写本,展示她刚画的周启明和周小杰的背影:“我可以把这些故事画成绘本,每一页都配你的话——比如‘锔钉不是钉子,是瓷片的骨头’‘修瓷不是修东西,是修人心’。”周启明接过速写本,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里的自己,声音哑哑的:“要是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离开启明斋时,夕阳把青石板路染成橘红色。周启明塞给他们两个布香囊,布料是旧的,绣着歪歪扭扭的桂树:“这是今早摘的桂花,晒干了装的——你们要是不嫌弃……”苏清媛赶紧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比我买的香薰还香。”陆泽宇捏着香囊,布料上还留着周启明的体温,像握着一团暖融融的光。
两人坐在老街口的奶茶店,陆泽宇打开电脑,新建了个文档:“网站的名字就叫‘启明斋:用锔刀缝补时光’,首页放周伯的照片,下面加‘每道锔纹,都是时光的补丁’。”苏清媛翻着速写本,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小图标——是破茧花刀和画筒的组合:“这个当logo怎么样?”陆泽宇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关于我们”四个字:“我们要写清楚,锔瓷不是非遗展品,是活的手艺,是能修回忆的魔法。”
傍晚的风裹着奶茶的甜香吹进来,陆泽宇望着苏清媛低头画画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天的自己——那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任务,现在却觉得,就算没有面板的奖励,能和苏清媛一起做这件事,就已经很开心了。手机震动,是面板的提示:【任务进度更新:信息搜集(15%)——你已触达“匠心”的核心:手艺的温度,从来都藏在故事里。】
陆泽宇笑了,把手机揣回口袋。窗外的老桂树在夕阳下摇晃,落下的桂花飘进奶茶杯,像撒了把星星。他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甜得发腻,但心里却像揣了块热乎的糖——原来搜集信息不是枯燥的工作,是听一个老人讲他的一生,是看一个女孩画下他的光,是把散落的碎片,慢慢拼成一幅温暖的画。
回到公寓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陆泽宇站在对门门口,看着苏清媛掏出钥匙开门,发梢的银丝带在月光下闪着光。他突然说:“明天我带相机来,拍你画速写的样子——周伯的故事,要有你的画才完整。”苏清媛回头笑,眼睛里盛着月亮:“好啊,我带最爱的铅笔。”
陆泽宇走进家门,把香囊挂在玄关的挂钩上。桂香漫进房间,他翻开笔记本,看着上面的故事:老太太的瓷碗、姑娘的瓷罐、周伯的破茧刀……这些文字像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他打开电脑,开始写网站的大纲,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和昨晚的番茄鸡蛋面的香气,混在一起,变成了生活的味道。
深夜,陆泽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面板的提示还亮着:【任务未接受,但你已迈出第一步。】他摸了摸枕头边的香囊,想起周启明的笑,想起苏清媛的画,想起老街的青石板路——原来“帮忙”不是负担,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别人的故事,变成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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