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的蜂鸣器炸开时,陆泽宇正举着红酒瓶往铸铁锅倒汁,酒液“哗啦”溅在大理石台面,沿着缝隙渗进插座旁的阴影里。他手忙脚乱去关烤箱门,指尖碰到金属把手的瞬间,烫得“嘶”了一声——早上兑换“高级厨艺体验卡”时,他满脑子都是“躺平也能当法式大厨”的美事,压根没注意温度旋钮拧到了250度,烤盘里的黄油已经烧得冒黑烟,连台面上的百里香碎都卷了边。
烟雾报警器紧跟着尖叫起来,尖锐的声波撞在江景公寓的落地玻璃上,反弹回耳中时更显刺耳。陆泽宇抓起厨房纸去擦台面的红酒,结果纸团粘在湿漉漉的石材上,扯得手腕发酸。就在他踮脚想去够天花板上的报警器时,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时他还攥着半团皱巴巴的厨房纸,额角的碎发被冷汗黏在太阳穴,裤脚卷到膝盖,膝盖上沾着刚才蹭到的红酒渍——活像个刚闯完祸的大男孩。门外站着对门的苏清媛,怀里抱着一只三花猫,猫尾巴卷在她手腕上,鼻尖正对着门缝里飘出的焦味抖个不停。她穿米白色棉麻连衣裙,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纤细的手腕,身上的松木香混着猫毛的暖味,一下子把厨房的焦糊气冲散了些。
“我听见报警器响,”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眼尾带着点刚被吵醒的朦胧,“需要帮忙吗?”
陆泽宇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赶紧侧过身让她进来,嘴里念叨着“麻烦你了”,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后脑勺——那是他大学时答不上老师问题的习惯,没想到现在还保留着。
苏清媛把猫放在玄关的鞋柜上,猫立刻蜷成一团,尾巴盖住眼睛,像团会呼吸的毛球。她走进厨房,先伸手关掉烤箱电源,动作利落得像在自己家,然后打开阳台窗户,江风卷着湿润的水汽涌进来,把台面上的香草碎吹得飘了起来。她弯腰捡起陆泽宇掉在地上的厨房纸,抬头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围裙——那是陆泽宇昨天刚买的藏青色布料,领口绣着小番茄,苏清媛系上时,带子在背后打了个松松的结,显得腰肢更细了。
“你在做什么?”她指着烤盘里已经烤得发黑的牛排问,指尖沾了点烤盘边缘的油,又迅速缩回手。
陆泽宇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法式焗牛排……本来想试试新技能,结果把温度调错了。”他突然想起面板里的“高级厨艺体验卡”,早上兑换时还觉得“躺平也能当大厨”,现在倒成了笑话。
苏清媛蹲下来查看烤箱里的情况,发梢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像道黑色的瀑布。她用指尖碰了碰烤盘边缘,又迅速缩回手:“温度太高了,不过下层的土豆应该还能吃。”她站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碗,把烤焦的牛排挑出来,留下底下金黄的土豆块,又从冰箱里翻出一盒原味酸奶,浇在土豆上,还撒了点陆泽宇忘在台面上的欧芹碎:“这样会不会好一点?酸甜口的,应该能中和焦味。”
陆泽宇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想起昨天在电梯里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抱着纸箱,头发上沾着碎纸屑,眼睛亮得像星星——现在她站在自己的厨房里,围裙太大,袖子滑下来盖住手背,却像在打理自己的地盘一样自然,连冰箱里酸奶的位置都找得准。
“你经常做饭吗?”他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台面上的红酒瓶标签。
苏清媛把碗放在台面上,转身擦了擦手,指节上还留着画插画时蹭的铅笔灰:“以前在艺术学院宿舍煮过泡面,后来搬出来,偶尔做些简单的。”她抬头指了指玄关的速写本,封皮上画着江边的落日,笔触轻得像被风揉过的云:“我是插画师,有时候画到深夜,会煮点南瓜粥填肚子——比外卖健康。”
陆泽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速写本摊开着,页脚上还沾着几点颜料。他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在阳台看江景时,也见过这样的落日——橘红色的光铺在江面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当时他还对着面板感叹“躺平的日子真舒服”,现在倒觉得,比“舒服”更珍贵的,是有人陪你一起看这样的风景。
“你画得很好,”他由衷地说,“比我手机里的滤镜照片好看多了。”
苏清媛的耳朵红了一下,低头摆弄着围裙的带子,指尖绕着布料打圈:“谢谢……其实是昨天搬来的时候,在江边散步看到的,觉得光影特别温柔,就画下来了。”她抬头时,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进了瞳孔里。
厨房的烟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江风裹着远处的汽笛声飘进来。陆泽宇看着她,突然想起面板早上弹出的提示:“宿主今日社交互动不足,建议增加与人交流以提升人生优化效率。”以前他觉得这是面板在“多管闲事”,现在才明白,原来“躺平”不是躲在自己的壳里,而是有机会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聊点无关紧要的小事。
“要不要一起吃点?”他鬼使神差地说,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玻璃碗的边缘,“虽然牛排焦了,但土豆和蔬菜汤应该还能吃……汤是我早上熬的,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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