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落地灯撒着暖黄的光,陆泽宇坐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摩挲着木工刻刀的刀身——那是爸爸上周从老工具箱里翻出来的,刀把缠着褪色的棉线,指腹蹭过刻痕时,还能摸到当年爷爷刻下的“守成”二字的余温。苏清媛蜷在地毯上,速写本摊在膝盖,铅笔尖在纸页上蹭出细细的“沙沙”声,画的是傍晚在“启明斋”的场景:周启明举着锔子对着光,白发丝里落进几星瓷粉,像撒了把揉碎的月光。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时,陆泽宇正盯着苏清媛的速写本——她把周叔工作台的刻痕画得极细,每道纹路都像在“说话”。屏幕亮起“林枫”两个字,他抓起手机,指节不小心蹭到刻刀的刃口,麻酥酥的疼顺着神经爬上来,像上次揉面时被面粉硌到指尖的感觉。
“泽宇!”林枫的声音像炸开的啤酒泡,隔着听筒都能闻见烧烤摊的孜然味,“我跟你说,今天老子加班到八点,喝了三杯冰美式,现在胃里跟装了台搅拌机似的——但老子挖到个大新闻!”
陆泽宇笑了,往沙发里靠了靠,刻刀还攥在手里,棉线蹭过掌心的老茧:“又是什么‘办公楼闹鬼’还是‘保洁阿姨会穿墙’?上次你说的‘卫生间飘歌声’,结果是保洁大姐在练美声。”
“这次真的!”林枫的声音突然压低,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们公司在整理八十年代的旧档案,我负责翻民生类的数据,你猜我看见什么?五十年代云州市有个陈阿婆,当年是老街的保洁,帮邻居照顾瘫痪的王老太太三年,每天捡垃圾都把瓶瓶罐罐分好给收废品的张大爷——然后突然有天,她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五千块!”
陆泽宇的手指顿住,刻刀的刃口抵在掌心,微微发疼。五千块在五十年代是什么概念?相当于现在的五十万,够买半套老城区的房子。他想起自己当年靠面板的“商业洞察”在股市赚的第一笔钱——也是突然到账,银行流水显示“投资收益”,合法得挑不出错,但源头跟陈阿婆的“老天爷奖励”一样,摸不着边。
“陈阿婆怎么说?”他问,喉咙里像含了口温温的桂花粥,甜得发沉。
“她说是‘老天爷看见她的好,给的赏钱’!”林枫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又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查了当年的报纸,记者去采访,她举着存折说‘我没偷没抢,是菩萨显灵’——你说,这是不是跟你那‘面板奖励’一模一样?”
沙发旁的苏清媛抬起头,铅笔尖还沾着铅粉,眼睛亮得像星子。她悄悄爬过来,耳朵贴着陆泽宇的手机听筒,松木香裹着她的体温,蹭过他的手背。陆泽宇低头看她,她的睫毛上沾着点速写本的纸屑,像落了片小桂花。
“林枫,”陆泽宇的声音放轻了点,“陈阿婆现在在哪儿?”
“福乐养老院,就在老街附近。”林枫说,“我托养老院的护工问了,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就是有点糊涂,总说‘老天爷的电话在响’。”
挂了电话,陆泽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指尖还留着苏清媛的温度。苏清媛凑过来,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速写本翻到新页,铅笔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养老院:“我们明天去看看她吧?我带速写本,帮她画张像——上次周叔说,老人都喜欢有人给他们画画。”
陆泽宇摸着她的头发,发丝软乎乎的,像早上揉好的面团。他想起上周做的小凳子,凳面上的“守成”刻字,还有周叔说的“锔瓷是听裂缝说话”——原来不仅是手艺,连“奖励”都在“听”人的好。他掏出手机,翻出林枫发过来的陈阿婆的照片:老太太坐在养老院的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个陶瓷杯,杯身上有三条金锔子,像周叔修复的那只桂花碗。
“好,”他说,指尖碰着照片里的陶瓷杯,“明天我们去。”
次日清晨,陆泽宇和苏清媛提着保温桶出门时,桂花的香味还裹在晨雾里。保温桶里是妈妈熬的百合粥,加了两勺桂花蜜,甜香渗过不锈钢壁,像当年爷爷藏在工具箱里的桂花糖。苏清媛穿了件米白的棉麻外套,速写本塞在帆布包侧袋,露出半截铅笔尖,像朵待开的桂花瓣。
福乐养老院的铁门刷着朱红色的漆,门柱上爬着常青藤,叶子上沾着晨露。护工张阿姨带着他们往院子走,沿途的月季开得正好,粉的红的,像苏清媛速写本里的色块:“陈阿婆在葡萄架下,每天这个点都要坐会儿——你们别吓着她,她有时候会把陌生人当成‘老天爷的使者’。”
葡萄架的藤蔓缠得很密,漏下的光斑落在陈阿婆的白发上,像撒了把碎银子。她坐在藤椅上,手里抱着那个陶瓷杯,杯身上的金锔子泛着暖光。陆泽宇走过去,轻轻喊了声“陈阿婆”,她抬头,眼睛里蒙着层雾,像旧瓷片上的包浆:“你是……老天爷派来的?”
苏清媛蹲下来,把保温桶放在她脚边,声音轻得像晨雾:“阿婆,我们带了百合粥,加了桂花蜜,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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