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的手指刚触到画布，整个静室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尘封的灯火被重新点燃。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托住，像是有人从背后轻轻推着她往前走。
画中女孩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但没有声音。
“这……”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
墨言站在她身后，银发微微晃动，却没有说话。白芷也沉默着，只是把铜镜握得更紧了些。
画中女孩忽然笑了，笑容比之前更加生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紧接着，整个画面开始扭曲、拉长，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
姜小芽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拉了进去。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已经不在静室里了。
她站在一间小小的道观中，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还有……饭香。
她低头一看，自己穿着奶黄色的小道袍，腰间挂着竹筒式乾坤袋，齐刘海，双丸子头，和画中女孩一模一样。
“这是……”她喃喃自语。
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师父！我炼的丹药又炸了！”
姜小芽一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自己”正抱着一个炸裂的丹炉，一脸委屈地站在院子里。旁边站着一个身影，穿着宽大的道袍，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又炸了？”那个身影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笑意，“那你得再练。”
“可是……我已经练了三天了！”小姜小芽嘟嘴，“我都快把厨房炸了！”
“厨房炸了可以修。”那声音顿了顿，“但丹药炼不好，以后谁给你做饭？”
姜小芽怔住了。
这句话，她记得。
她真的记得。
那时候，她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等师父炼完丹，给她做一碗加了灵果的汤圆。
她站在幻境边缘，看着过去的自己和那个模糊的身影，心跳忽然变得很乱。
她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无论她怎么靠近，对方始终被一层雾气笼罩，像是被刻意隐藏。
她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幻境开始变化，画面一跳，她又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这一次，是道观的厨房。
小姜小芽正蹲在灶台边，手里握着一根木勺，一边搅着锅里的汤圆，一边哼着歌。
她忽然停下，皱眉：“师父，你说我以后能飞升吗？”
“能。”那个声音依旧温和，“只要你练好丹、炼好符，心稳了，自然就能飞。”
“那师父你呢？”小姜小芽仰起头，“你会一直在这儿吗？”
那人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我……会一直看着你。”
姜小芽心头猛地一震。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那个背影。
可就在指尖即将碰到的一瞬间，画面猛地破碎，像是镜子被砸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静室里，手还贴在画布上。
画中女孩依旧笑着，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我以前真的在这儿生活过。”她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墨言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画上，眉头微蹙：“刚才的画面……你也看到了？”
姜小芽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以前在这儿学炼丹、制符，还有……做饭。”她顿了顿，“那个背影……是我的师父。”
“你师父是谁？”白芷问。
姜小芽摇头：“我……看不清他的脸。”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刚才幻境中的温度。
“但我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她喃喃道，“他说，只要我练好丹、炼好符，心稳了，就能飞升。”
墨言若有所思：“听起来，他对你影响很大。”
姜小芽没说话，只是再次看向那幅画。
她忽然注意到，画中女孩的道袍袖口，绣着一个极小的“芽”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丝微微的凸起。
“这个字……是我自己绣的吗？”她喃喃。
墨言凑近看了一眼，眼神微变：“这不是普通的绣法，像是某种印记。”
“印记？”姜小芽抬头看他。
“嗯。”他点头，“像是……身份标记。”
姜小芽心中一动。
她忽然想起刚才幻境中，师父说的那句话——
“只要你练好丹、炼好符，心稳了，自然就能飞。”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鼓励的话。
但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一种训练。
一种，为某种使命做的准备。
她正想着，系统界面忽然震动了一下。
LOGO闪烁三次，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下意识调出界面，想看看有没有新提示。
结果，界面中赫然弹出一行字：
【检测到前世记忆共鸣，是否启动‘记忆回溯’功能？】
姜小芽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确认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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