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华…” 老妇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如同梦呓,“《归源》残篇…苏大家…提过…月华洗金煞…淬…淬玉骨…”
“月华洗金煞?!” 老者猛地看向岩台那处凹陷——那里背风干燥,正是月光投射最清晰的所在!
他飞快解下身上破旧的麻布外袍铺展于地:“快!将她移至月华之下!”
陈墨小心翼翼将沈璃抱到那片流淌的霜色月光中。
清冷月辉如同九天垂落的琼浆,流淌在她狰狞的伤腿上。焦黑翻卷的皮肉下,那些泛着温润玉色的细碎骨茬,竟如同久旱的玉竹逢了甘霖,在月华抚照下缓缓蠕动、延伸;细微而清晰的“咯咯”声从伤处传来,那是新骨在生长、在拼接;伤口边缘的焦皮在月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收口、弥合,留下淡粉如初生花瓣的新嫩肌肤。
“老天爷…” 陈墨看得瞠目结舌,声音都发飘,“骨头…自己长出来了?”
秦红药却死死盯着沈璃眉心:那道暗金剑纹在月华下若隐若现,纹路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纯净如水的银白月辉,正悄然融入其中。
“《归源诀》…五行轮转…水木主生…金火主杀…” 老者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狂喜的火焰。
“月华乃至阴之水精!以此洗炼逆鳞金煞,调和离火余毒。水生木,木蕴生机……这新生的玉骨,便是土之厚德承载!五行轮转,道基创伤竟能自行修复!余烬道兄…您在天有灵看见了吗!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归源大道!”
就在众人心神激荡,为这月下神迹所震撼之际——
“咔嚓!”
岩台边缘一块饱经风霜的岩石,终是承受不住罡风冰雨的日夜侵蚀,骤然崩裂滚落!碎石撞击在下方的岩壁上,簌簌剥落大片风化的石皮。
石皮之下,三道交错斩入岩壁深处、边缘凝固着熔金般痕迹的…巨大剑痕,赫然暴露在惨白的月光下!
剑痕走势凌厉孤绝,残留的剑意锋锐无匹,仅仅是望上一眼,近在咫尺的秦红药与老者,竟同时感到眉心如被针扎般刺痛!
老者踉跄后退数步,手指颤抖着指向剑痕下方一处几乎被岁月风雨磨平的浅浅刻印:
“凌渊…探…仙绝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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