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德子脖子上的伤口,弘历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了起来。
那道翻卷着皮肉的伤口在脑海里炸开,弘历喉间一阵发紧,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他死死抠着轿身的木缝,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
“别……别杀我……”他终于崩了所有体面,浑身抖如筛糠,“我什么都听您的!我愿意做您的眼线,我和敦亲王的一举一动,我保证都禀告给您!宫里的风吹草动只要我知道我全告诉您!求您……求您别像对小德子那样对我!”
“我想要眼线,一抓一把,根本不需要你这种人。”苏郁冷笑着看着他,语气冰冷无比。
“那您让我做什么?只要您肯放过我,我做什么都愿意!”虽然皇子早熟,可弘历不过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他已经被苏郁做的吓破了胆,连哭都不敢大声。
“我想做什么,你来猜啊。想活着,就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啊。”苏郁笑着对弘历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弘历哭着点着头,“我一定让娘娘满意……”
“那就好!周宁海,回宫。”苏郁说着落下了轿帘。
“华贵妃起轿!”周宁海高声唱喏,抬手示意轿夫起轿。轿杆被稳稳抬起,轿身轻微晃了晃,朝着宫墙深处行去。布帘缝隙里,苏郁望着窗外倒退的宫槐,指尖摩挲着腕间玉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而敛房院外,弘历还瘫跪在原地。轿辇扬起的尘土落在他散乱的发间,裤脚的湿痕早已凉透,贴在腿上像块冰。他望着苏郁的轿子消失在红墙拐角,才缓缓瘫坐在青砖上,双手撑着地大口喘气,眼泪混着脸上的尘土往下淌,嘴里还喃喃着,“诚意……我的……诚意……”
卯时一刻,宜修终于睁开了双眼,听到声音,剪秋撩开了帘子,“娘娘醒了。”
“几时了?”宜修困倦地问道。
“卯时一刻了,娘娘该起身了。”
“嗯。”宜修答应着伸出了手,剪秋立刻将她扶了起来,“她呢?”
“贵妃天刚亮就离开了,说是有事要做,今日请安就不来了,等下午再来看娘娘。”
“有事?她能有什么事?”床上的宜修微微蹙眉,由着剪秋给她穿着常服袍,“她倒越发忙了,连晨昏定省都顾不上。”
“听说……昨夜敛房里……闹了一宿。”剪秋将头凑到了宜修耳边,对她说着自己听到的事情。
“她胆子太大了!那是皇子啊!”宜修猛地转身,指尖攥着刚披上的长袍系带。铜镜里映出她骤然沉下的眉眼,哪里还有平时的沉稳模样,“她竟真把弘历关在了敛房?疯了不成!”
“娘娘莫急,贵妃应该是有贵妃的想法。”
“再有想法也不能做这样的事!若是弘历闹到了皇上那,她是想要被降位,还是想要被打入冷宫?”宜修的话没说完,就已经起了身,“不行!我得去皇上那!提前给她求情!”
“提前给她求情?娘娘三思!”剪秋急忙上前按住宜修的手腕,“您此刻去皇上跟前提及此事,反倒像是不打自招。若是皇上追问您怎知得这般清楚,您如何应答?再者,贵妃那边刚把事按住,您这一去,反倒可能惊动圣驾,让四阿哥抓住机会反咬一口。”
宜修的脚步猛地顿住,“可我总不能看着她闯祸!她做事不管不顾,真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我……”话说到一半,喉间竟莫名发紧,往日里运筹帷幄的冷静,在此刻全被对苏郁的牵挂冲得七零八落。
“娘娘!出事了!”绣夏这时突然快步闯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可是贵妃……”
“不是贵妃,是四阿哥!娘娘!四阿哥今天早上去上书房的时候,不小心从石桥上跌了下去,摔的特别严重!”
宜修浑身一震,猛地看向绣夏,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弘历摔了?怎么会摔的?”
绣夏喘着气,脸色发白,“具体的还不清楚,只听上书房的小太监来报,四阿哥今早往上书房去,走到御花园的石桥上时,不知怎么的,整个人栽进了桥下的水里!如今太医院的人已经去了,那桥不低,摔下去,恐怕……”
“糟了。”宜修低骂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备轿!去阿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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