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怀里抱着弘晧,闻言看向她,目光扫过她还未隆起的小腹,想起先前宜修提及的郁结,语气软了几分,“免礼,起来吧。”他没提旧事,只逗着怀里的弘晧,可这刻意的温和,落在不远处的弘历眼里,却成了又一根扎心的刺。
弘历站在不远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皇上对弘晧的宠溺,对敬妃的温和,像两把钝刀,反复割着他早已结痂的伤口。他不敢再看,也不能再看。再看下去,胸腔里的妒火怕是要烧穿理智,让他做出失仪的事来。
他猛地转身,左腿因急促的动作微微踉跄了一下,溅起的泥水沾在裤脚,更添了几分狼狈。他没回头,也没理会身后可能投来的目光,只攥紧拳头,一步一步踏着湿滑的石板路往前走。风吹的他眼眶发紧,可脊背却挺得笔直。哪怕走得艰难,他也不愿在这满是偏爱的场景里,再露半分脆弱。
数日后的一个下午,宜修刚刚哄着福惠,将他送回他的小床上,绣夏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娘娘,咸福宫传了太医,说六阿哥高烧不退。”
“怎么又病了?前些日子不是病刚好?”宜修掖被子的手顿了顿蹙起了眉头。
绣夏忙回道,“听咸福宫的小太监说,是今早刚起的烧,晌午就烧得糊涂了,连额娘都不认。先传了李太医,他瞧着棘手,又去请了院判章大人,这会儿该是刚到。”
“这么严重吗?”宜修这话刚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刚睡着的福惠被雷声惊醒,吓得哇哇直哭。宜修急忙抱起了孩子,一手轻拍他的脊背,一手捂住他受惊的小耳朵,温声细语地哄着,“福惠不怕,额娘在呢,是打雷,不碍事的。”她低头看着怀中孩子哭得通红的小脸,眼底满是疼惜,声音也放得更柔,“咱们福惠最勇敢了,雷声是老天爷在说话,不是要吓咱们的。”
话虽这样说,可宜修还是被这雷声给吓了一跳。已经过了重阳,按理说已经收了龙口,不会再有雷声了。可这声炸雷,偏生在此时响起,像一柄重锤砸在了她的心里。这样的反常之兆,怕是不祥。
殿外雨丝跟着雷声斜斜扫进来,剪秋连忙上前关好窗,又取了块温热的帕子递过来。宜修接过,轻轻擦去福惠脸上的泪珠,哄了好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才渐渐止住,只还在抽噎着往她怀里缩。
“福惠如今受了惊,本宫也实在是走不开,绣夏,你去咸福宫盯着,再带着两个嬷嬷,看看敬妃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贵妃呢?今日她怎么没来?”
绣夏应了“是”,快步离开了。剪秋来到了宜修身侧,轻轻拍着福惠,“回皇后娘娘,贵妃也病了,颂芝说她今早从景仁宫请安回去后,就觉得头疼乏力,应该是得了风寒。贵妃特意嘱咐不让娘娘过去,怕过了病气给七阿哥。”
“早就说了这天气多变,让她多穿点衣服,就是不听!”宜修话里带着几分嗔怪,“罢了,既病着就好生养着,别让颂芝四处声张,省得宫里人又嚼舌根。”
本以为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谁知道竟下个没完,宜修哄睡了福惠,心里惦记着苏郁,可又不敢去看她。六阿哥那边她也担心,那孩子身体挺好的,但是最近病的有些太频繁。
“娘娘!绣夏姑姑让奴才来报信!说六阿哥不行了!”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什么?!”宜修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叫不行了?把话说清楚,太医怎么说?六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那小太监吓得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结结巴巴道,“回……回娘娘,咸福宫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绣夏姑姑让奴才赶紧来报,说章院判刚把完脉,脸色白得吓人,说六阿哥脉搏微弱,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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