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必再深究了。你还没说端妃的绝望是什么呢?”
“哦,不过是她日常吃的药里被加了一味赭红烬而已。”
“赭红烬?”宜修惊讶地看向了苏郁,“那是耗血气的重药,她本就因为红花伤了根本,再用上赭红烬,怪不得身子一直不好。你的意思是……这是皇上……”
“也许是皇上,也许是太后,或者……他们母子合谋也未可知啊。”苏郁笑着看向了宜修。
“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宫真的不知道。”宜修立刻说道。
“娘娘自然是不知道,毕竟人家才是亲母子不是吗?”
苏郁这话让宜修心里一凉,随后却也释怀地笑了,“是啊,毕竟他们才是亲母子,侄女也好,妻子也罢,左不过是外人罢了。”这后宫冷漠与算计,宜修算是看得透透的了,“端妃那……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除掉她,也不想让皇上起疑心,若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皇上自己停了那药,再给她慢慢调理着,几年以后也许能好。她是个聪明人,留着她,也许对我们有好处。”
宜修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眸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覆上惯有的沉静,“留着她?你倒敢想。一个知道你身份,又被皇上和太后暗害过的人,想着都是隐患,你还要留。”
苏郁指尖叩了叩桌面,语气笃定,“隐患与否,要看怎么用。她对皇上彻底寒心,又恨着当年算计她的人,只要让她知道,唯有我们能帮她摆脱这赭红烬的困局,她便不会与我们为敌。至少,她不会与我为敌,因为,她知道我不是年世兰,不是害她的人。”她顿了顿,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何况,她在后宫多年,各宫的旧人旧事都清楚,真要用到时,更方便。”
宜修沉默片刻,缓缓放下筷子,“让皇上自己停了药,倒也不难。关键要做得不留痕迹,还得让皇上觉得,是他自己念及旧情的决定。”她抬眸看向苏郁,“下个月便是端妃入王府二十年的日子。”
“二十年了……”苏郁一阵冷哼,“真不容易啊,伺候了他二十年,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真可悲。娘娘想怎么做?”
“届时宫里按例要赏些东西,让御前的人无意提一句她近来咳得厉害,太医开的药似是不大见效。她说不必告诉皇上,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要怪太医院不用心就好。”宜修语速放缓,一字一句道,“皇上素来好脸面,既不想落得薄情的名声,又怕太医院办事不利被人抓住把柄,多半会让人停了那药,换个温和调理的方子。到时候,你想给她用什么药都无所谓了。”
苏郁笑着看向了宜修,声调都高了不少,“不愧是皇上的枕边人,还得是娘娘,这招真高明。既没露面施压,又让皇上主动松了口。”
她的阴阳怪气听得宜修皱起了眉头,她心里别扭,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说道,“少在那揶揄本宫,办法给你想好了,至于后续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
“是,那臣妾一定办好这差事。”苏郁说着放下了筷子,“叨扰娘娘了,臣妾该走了。”
“不吃了吗?你也没吃几口。”
“肉太多了,有些腻着了。”
“本宫这里有解腻的酸梅汤。”
“不必了,到时候被人看到臣妾在这,又要觉得臣妾碍眼了。”
“剪秋那日……”
“剪秋忠心护主,又有什么错呢,是臣妾的错,失了分寸。臣妾回去了,娘娘早点休息。”苏郁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坐在桌旁,看着她未动几口的饭菜,宜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瓷碗边缘,眉峰依旧微蹙。方才苏郁那声皇上的枕边人像根细刺,扎得她心口发闷。她心里清楚,苏郁那句阴阳怪气,多半是因为被自己冷声推开而生的别扭。她忽然想起苏郁被推开时,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有那句带着自嘲的是臣妾失了分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还戴着苏郁送她的护甲。轻轻摘下了护甲,宜修将它们慢慢放在了桌子。虽然难受,但剪秋的话不无道理。她们两个人,都该守好自己的分寸。
从景仁宫密道离开后,苏郁回到了翊坤宫,看着时间还早,便从大门光明正大地离开了翊坤宫去了咸福宫。去宜修那要偷偷摸摸,但去别的地方,她的排场自然是要大。
咸福宫里,安陵容正坐在床边喂敬妃喝着粥,听到苏郁来了,她急忙放下了碗行礼。
“在照顾敬妃呢?”看到安陵容一直陪在敬妃身边,苏郁也很开心。
“这几日陵容一直在衣不解带地照顾臣妾,臣妾都不好意思了。”靠在床头敬妃笑着说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同住一宫,我照顾姐姐是应该的。”安陵容急忙说道。
“娴贵人这话不错,同住一宫本就该互相帮衬,她被夏冬春欺负时,你不也照顾她了吗?这几日本宫比较忙,也没顾得上你们,都还好吗?”苏郁坐在床边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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