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李默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代码,以及心脏骤停前那瞬间的绞痛。
该死的996,该死的福报……这是他陷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和难以言喻的颠簸感将他硬生生拽回了“人间”。
“咳咳咳!”他猛地咳出声,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紧接着,是灌入口鼻的、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某种不可言说气味儿的冷风,呛得他眼泪直流。
“醒了!少爷醒了!”一个带着浓重口音、又惊又喜的嗓音在旁边响起,说的是一种他能勉强听懂,但又异常拗口的方言。
少爷?这什么复古play?
李默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晰。
入眼所及,根本不是他那租来的、堆满外卖盒的单身公寓天花板,而是一片灰蒙蒙、似乎永远也亮不透的天空。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伴随着规律且剧烈的摇晃,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得要散架的破牛车上?
扭头四顾,他懵了。
前后都是望不到头的队伍,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走着。不少人推着独轮车,车上堆着可怜的家当,更多的是像他一样,挤在摇摇晃晃的牛车或驴车上。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牲畜的膻味和一种绝望疲惫的气息。
这……这是在逃难?拍电影?剧组这么穷的吗,群演盒饭都不管饱?这 realism 也太过头了吧!
他试图坐起来,却猛地发现不对劲。
这手……怎么这么小?这么瘦?跟个鸡爪子似的!
他惊恐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稚嫩,最多十来岁孩子的模样!
“我……我缩水了?!”内心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喉咙,“不对!我这是……穿了?!”
巨大的震惊让他一时忘了呼吸,直到再次被冷风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标儿,我的标儿!你总算醒了!吓死娘了!”一个温暖而急切的怀抱猛地拥住了他。李默(暂时还得叫他李默)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简单挽起、面色憔悴却难掩温婉秀丽的年轻妇人正抱着他,眼眶通红,眼里满是后怕与欣喜。
娘?信息量过大,CPU有点烧。
妇人身上传来淡淡的、好闻的皂角味,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奇异地安抚了他恐慌的情绪。
“娘……”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明显的童音。完了,实锤了,不仅穿了,还穿成了个小孩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妇人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里是全然真切的关爱,“你烧了两天,可把爹和娘急坏了。”
爹?还有爹?
李默(暂且认命)顺着妇人的目光望去,只见牛车旁,一个穿着同样破旧但浆洗得还算干净的战袄、身材高大魁梧、面色黧黑的汉子正大步走着。他眉头紧锁,嘴角自然下垂,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锐利得像鹰,不断扫视着迁徙的队伍和远方,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危险。
这……这位猛男兄就是我爹?压力有点大啊这位爹!看起来不像好惹的样子,感觉一言不合就会抽出四十米大刀的那种。
那汉子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的目光落在李默身上时,锐利稍稍缓和了一丝,但依旧带着审视。
“醒了?”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小子身子骨还是弱了点,一场风寒就撂倒了。以后得跟着老子多练练!”
李默:“……”爹,您这关心人的方式还真别致。还有,您自称“老子”这么顺口的吗?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自认为乖巧(实则僵硬无比)的笑容,细声细气地应道:“多……多谢爹关心,孩儿……孩儿以后一定好好练。”
汉子似乎满意了,“嗯”了一声,又转回头去继续警戒。
李默暗暗松了口气,好险,这位爹气场太强,差点没接住戏。
(承)
他靠在被他称为“娘”的妇人怀里,脑子飞快地转着。
看这情形,是古代没跑。逃难队伍……元末?明初?看这服饰和混乱程度,大概率是元末乱世。
他叫这妇人“娘”,叫那猛男“爹”……他们叫他“标儿”?
标儿……朱标?!
一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脑海——明太祖朱元璋的嫡长子,懿文太子朱标!
那个据说温文儒雅、深受爱戴,却英年早逝,间接导致了后来靖难之役的悲情太子?!
李默感觉眼前又是一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不会吧?阿sir!玩这么大吗?直接空降终极Hard模式?别人穿越要么王爷要么富翁,最不济也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我怎么就直接穿成了朱标?还是小时候的朱标!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爹,未来会是杀人如麻、洪武大帝朱元璋!意味着他周围这群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乡亲,未来可能就是开国功臣集团!意味着他将来要面对的是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和一群如狼似虎的弟弟(尤其是那个未来的永乐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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