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篷车被各色绸缎、彩线织成的毯子装点。马拴在旁边。
一只极大的黄猫撞开窗帘,“飞”了出来。
“诶!”罗宾愣住,冲过去,一把捞起这个”小生物”。然后一只灰猫也跳下车来,蹭着他的腿,“小猫,别闹!”
我被这个突发情况搞得不知所措。
“抱歉……”他掀开窗帘,拿出两个凳子放在草地上———一股奇异的香味从车里飘出。
随后,简单包扎,涂了点不知名的药———我放任他处理。
“呃,我不太方便。”他朝着赛琳致意,又转向我点了点头,“你来吧。”
赛琳只受了点小伤,胳膊擦破了,但是神情疲倦。于是我为她包扎。而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忍受着。
“你不是本地人。”我说,“我以为……”
“来,喝点这个,会让你好点。”他没有回答,打断了我,把一些粉末加入一个很小的杯子中,倒了一壶热水。“一位草药师教我的配方,他人很好。”
“如果你说的是弗利……”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更多身份的事。
“不。”他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弗利。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可能吧。”
我看了看赛琳,她正低着头,喝着手中的不知名药水。刚刚救了我们的人,怎么会害我们?
“等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我认识你吗?你明明很惊讶。”我说。
“很多人都认识我,尤其是作为一个雇保镖。”他淡淡地回应,低着头,被刘海遮住的细长弯曲的眼睛似乎藏着很多故事,“只是能记住我的名字的人并不多。”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感不妙,起身,一下抢走赛琳手中的杯子。
然而已经晚了,我用力夺走杯子后,赛琳的身体慢慢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很遗憾,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传说中的二位。”他不明不白地这样说着,刀已经在手里握好,向我行了个礼,“解药就在我的车里,来吧。公平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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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打?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我苦苦恶战,差点被杀死的敌人。
我拿什么和他打?
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他骗了我们,害了赛琳!我没有行礼,只是拔出了剑。
我大步向前,满腔愤怒,热血上头,挥剑直直劈向他的脑袋。
他完全没有举起刀防御,只是轻轻一退。
不,他躲不开的!我这一下足够斩断他的脑袋了!
然而并没有。剑从他面前掠过,带着我的身体向左侧倾斜,险些失衡,我连忙迈步跟上,并把左手一掰,把剑重新指向他。
该死。右眼被绷带缠着的我意识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距离的判断。
那就再来一下。我剑刃一转,攻向他的左边。然而在我的剑刚刚挥到一半的时候,他已将军刀竖在身侧,同时随时准备推出,斩向我。
来不及停下了。只能将错就错。在剑刃碰到他的刀的前一秒,我左手一提——尽管被大臂的绷带限制住了身体,没有抬得足够高,但还是阻挡了一部分力量,刀尖“啪”地打在我的兜帽上,被头发和布料缓冲,没有伤害到我。
他的速度完全在我之上,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刀已从下方贴着我的剑朝我袭来———完了!
但是不只是我的错觉还是本来如此,刀刃迟疑地停在了半空中。我连忙贴着刀刃反转剑刃,用正刃朝下一压,“拍开”了这下攻击。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离他不远处的大篷车。只要让他一直后退,就能利用地形!
我深吸一口气,用全身的力量鲁莽地挥剑攻向他,右边,紧接着一转,攻击左边,横过剑刃再次攻击右边…这样的攻击,他并不打算后退,只是防御。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几乎要没有力气了。
要有些变化。
“这就是博弈。”那是约翰的声音。
左,右…还是右边!这一下他没有反应过来,剑刃几乎要碰到他,他闭上了眼,连忙把刀朝我的剑一甩。本能地后退了一大步,随即撞在了大篷车上。
好机会!我把自己“摔向”他,完全没有瞄准,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剑刺向他。
剑尖的触感告诉我,我成功了。睁开眼后,他正用空出来的左手紧紧攥着几乎要碰到他脸的剑尖,鲜血从他的手掌滴下。
随后刀背从我的左侧袭来。
一阵剧痛从后脑勺袭来,但是在我叫出来的前一秒,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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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存在掌管生与死的神明,那我们大概是老相识了。
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几乎完全漆黑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摇曳着,那是墙上几乎熄灭的火把,只有点点红光的火把。
“我这是在坟墓里吗?”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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