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老城区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林辰从西市回来时，医馆里静悄悄的，苏晓坐在诊桌旁的小凳上，怀里抱着那个装糖炒栗子的油纸包，却没像早上那样吃得开心，手指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角，连栗子壳落在地上都没察觉。
“晓儿，在想什么？” 林辰轻轻推开门，左臂的纱布还缠着，却特意放慢脚步，怕惊扰到小姑娘。他早上在西市没发现暗阁散兵的踪迹，却在回来的路上反复想起苏晓今早的眼神 —— 提起江城书店时的期待，说起叶清鸢时的失落，像根细针，扎在他心里。
苏晓抬头，看到是他，慌忙把地上的栗子壳拢到一起，声音有些含糊：“没…… 没想什么，就是在看栗子。” 可她眼底的光还是暗的，不像早上拿到栗子时那样亮晶晶的。
林辰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与她平视。阳光落在苏晓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色，他忽然想起在江城雨巷，苏晓也是这样蹲在书店门口，手里拿着刚画好的素描，仰着头问他 “陈凡哥哥，我画得好不好”。那时的小姑娘眼里满是光，没有半点现在的怯意。
“晓儿，” 林辰的声音很轻，像午后的风，“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不会回江城了？”
苏晓的肩膀猛地颤了一下，手指攥紧了油纸包，纸角被捏得发皱。她低下头，鼻尖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 我就是觉得，叶姐姐和你很配，你们都懂龙脉，都能一起战斗…… 而我只会画素描，帮你照看书店，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林辰心里一软，伸手从内袋里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纸卷 —— 是苏晓去年送他的 “江城雨巷” 素描。纸卷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有些发毛，却没有一道折痕，连苏晓当初不小心溅上的墨点都还在，是林辰特意用软布小心擦过，才没让墨渍晕开。
“你看，” 林辰将素描展开，递到苏晓面前，“我一直带在身上，放在最贴身的内袋里，连上次去李家庄园密室，都没敢离身。” 他指着画里巷口的梧桐树，“你画的这棵树，枝桠的角度和雨巷里的一模一样，每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你蹲在树下画画的样子，想起张婶喊我们吃鸡汤的声音，想起王叔帮我修书店门的模样。”
苏晓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素描的纸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画里的书店，声音带着哭腔：“真的…… 你真的一直带着？”
“当然是真的。” 林辰伸手擦去她脸颊的眼泪，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晓儿，你画的不是普通的素描，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念想。等解决了暗阁和噬龙组织，我一定会回江城，把书店重新收拾好，到时候还得靠你帮我整理古籍，帮我在门口摆上你画的新素描，好不好？”
苏晓猛地抬头，眼里的光重新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她用力点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笑出了声：“好！我还要帮你擦书架，帮你给顾客找书，还要画一幅京都的日出给你，让你知道京都的太阳和江城的一样暖！”
“那我可等着。” 林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想起在江城时，苏晓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能开心很久，却也会因为一点不确定的担忧，悄悄把情绪藏在心里。
这时，苏晴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给苏晓收拾的换洗衣物。“既然想通了，就早点回江城吧。” 她把布包递给苏晓，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医馆这边有我，你回去帮陈凡照看书店，也让张婶和王叔放心。”
苏晓接过布包，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我现在就回去？”
“当然可以。” 林辰点头，“我送你去车站，正好让龙组的人帮着照看，路上也安全。”
收拾好东西，三人往京都车站走。午后的车站人来人往，卖糖葫芦的小贩推着车穿梭在人群里，冰糖裹着山楂的甜香漫开，混着火车站特有的蒸汽味，格外热闹。苏晓拉着林辰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刚才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
“陈凡哥哥，你看那个！” 苏晓指着站台边的糖画摊，“江城也有这个，上次张婶还带我吃过，画的是龙！”
林辰笑着点头：“等回江城了，我带你去吃，让师傅给你画一只最大的龙。”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突然从人群里窜出来，直扑苏晓 —— 是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袖口露出暗阁特有的乌鸦标记，手里握着淬毒的短刀，显然是跟踪他们来的，想抓苏晓做人质，牵制林辰。
“小心！” 林辰一把将苏晓护在身后，右臂瞬间凝聚内劲，淡金色的气刃从掌心溢出，像一道薄纱划过空气。“嗤” 的一声，左边男人手里的短刀被气刃斩断，刀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 “哐当” 声。
右边的男人见状，想绕到林辰身后偷袭苏晓。林辰左脚猛地踏地，身形如箭般转身，右掌带着气刃劈向男人的手腕。“啊！” 男人惨叫一声，短刀脱手，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 林辰刻意留了手，没下重手，只想活捉他们问出暗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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