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的风刚褪去几分紧张的肃杀,一道明黄的圣旨便随着皇家仪仗,穿过平整的碎石路,停在了陈则宏的府邸门前。
传旨太监手持圣旨,面含笑意,声音洪亮地喊道:“陈则宏接旨 ——”
陈则宏身着常服,带着小花与封地官员出门接旨,心中却无多少意外。
自禁军撤退、皇帝下罪己诏后,他便知道,这场风波不会以 “道歉” 画上句号。
皇权需要平衡,而他与封地的存在,既是皇帝忌惮的隐患,也是稳定帝国南方的重要力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则宏镇守南疆,实心治政,使荒隅成乐土,百姓安居乐业,功不可没。此前奸人构陷,致其蒙冤,朕心有愧。今闻太子久慕其才,深悟‘实学’之益,特册封为太子太傅,专司教导太子经世致用之学。此职虽无实权,然系帝师之尊,许其往返京城与封地,不拘常制。望则宏不负朕望,辅太子成栋梁之材,为我晟朝固本培元。钦此!”
传旨太监念完圣旨,双手将其递到陈则宏面前,语气格外客气:
“陈太傅,陛下还特意嘱咐,您若有任何需求,尽可上奏,朝廷必当优先应允。”
陈则宏接过圣旨,指尖触到明黄的绫缎,心中却一片清明。
他清楚,这 “太子太傅” 的头衔,看似是极高的荣誉 —— 帝师之尊,足以让满朝文武侧目,甚至能名正言顺地出入东宫,影响未来的君主;
可本质上,这仍是皇帝的 “笼络” 与 “制衡” 之术。
一方面,用虚职弥补此前的裂痕,向天下人彰显 “君臣和睦”;
另一方面,也借 “教导太子” 之名,将他与皇权核心绑定,既让他不敢轻易生异心,也能通过太子间接掌控他的动向。
“臣,谢陛下隆恩。”
陈则宏躬身接旨,语气平静无波,没有过分的激动,也没有刻意的推辞。
他知道,这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 接受职位,既能获得往返京城的便利,更能借着 “帝师” 的身份,将 “实学” 与现代治理理念更深入地灌输给太子,为未来的变革埋下更深的种子;
若拒绝,则会再次激化与皇帝的矛盾,让封地陷入新的危机。
小花站在陈则宏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道:
“爹,是不是以后要经常去京城了?”
陈则宏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点头:
“是呀,以后爹可以带你去京城看看,不过我们的家,永远在这里。”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上一片哗然。
有人羡慕陈则宏能得帝师之位,也有人暗忖皇帝的深意 —— 毕竟,让一个手握实权、声望极高的藩王担任太子太傅,这在晟朝历史上从未有过。
太子赵珩得知消息后,却难掩喜悦,当即上书皇帝,请求让陈则宏每月入东宫授课三日,讲授农桑、算学与治国实务。
皇帝看着太子的奏折,想起此前太子在朝堂上的力谏,最终应允,只是暗中嘱咐东宫太监,“记录太傅授课内容,定期呈奏”。
半月后,陈则宏第一次以 “太子太傅” 的身份踏入东宫。
书房内,太子早已备好纸笔,神色恭敬地等候。
不同于以往在封地的随意交谈,此次授课,陈则宏更为系统地讲解 “实学”——
他从 “摊丁入亩” 的税收原理,讲到格物院的蒸汽机研发;
从封地的工商管理,谈到如何平衡 “农本” 与 “商兴”。
太子听得入神,不时提笔记录,遇到疑问便及时请教,眼中的求知欲,比在太学听儒家经典时更为热切。
“太傅,”
课后,太子轻声问道,
“若将来儿臣登基,想要在全国推行‘实学’,该从何处入手?”
陈则宏看着太子眼中的光芒,心中微动,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道:
“殿下,治国如治水,需因势利导,不可急于求成。眼下最重要的,是学好本领,看清天下大势,待时机成熟,方能循序渐进,有所作为。”
他知道,变革之路漫长,且充满风险,不能让太子过早暴露锋芒,引来保守派的再次反扑。
离开东宫时,陈则宏望着皇宫巍峨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
这 “太子太傅” 的职位,既是机遇,也是枷锁 —— 它让他有了影响未来君主的机会,却也让他更深地卷入了京城的权力漩涡。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清楚,只有让 “实学” 的种子在太子心中扎根、发芽,未来的晟朝,才有可能真正摆脱腐朽,走向新生。
而他的封地,也能在这变革的浪潮中,获得更稳固的立足之地,为他与女儿的未来,筑起更坚实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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