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夜里,陈渡给小栓换了药,又喂他喝了野菜汤。蜂蜜很管用,孩子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哥,咱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小栓问。
“住到安全为止。”
“那要是一直不安全呢?”
陈渡看着跳动的火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山洞的生活很枯燥。白天,陈渡教小栓认字、打绳结;晚上,他们靠回忆过去度日。小栓最喜欢听运河上的故事,那些关于渡亡的仪式、河灯的制法,他听得入了迷。
“等找到爹,俺也要学渡亡。”小栓说。
陈渡心里一痛。爹的手艺,怕是再也传不下去了。
一天夜里,陈渡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不是预警装置的声响,而是某种细微的刮擦声,来自山洞深处。
他握紧短刀,悄悄往声音来源摸去。洞壁在这里变得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刮擦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轻微的呜咽。
拨开一片蛛网,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是只母狐狸,后腿被落石压住了,身边还有三只幼崽,正焦急地围着母亲打转。
狐狸看见他,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陈渡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搬开了石头。母狐狸的腿伤了,但不算严重。它警惕地看了陈渡一眼,叼起幼崽,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的洞穴深处。
第二天,洞口多了一只死兔子。是母狐狸送来的谢礼。
小栓高兴坏了,他已经很久没吃到肉了。陈渡把兔子烤了,肉香在山洞里弥漫。他留了一条兔腿放在洞口,第二天果然不见了。
从此,他们和狐狸一家成了邻居。偶尔,母狐狸会送来野果或小型猎物;陈渡也会分一些蜂蜜给它。小栓给三只小狐狸起了名字:大毛、二毛、三毛。
“它们好像俺以前养的小狗。”小栓说,眼睛亮晶晶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天,小栓的病渐渐好了,脸上也有了血色。但陈渡知道,他们不能永远躲在这里。干粮快吃完了,天气也渐渐转凉,山洞里越来越冷。
一天清晨,他在洞口发现了一片奇特的叶子——是阿青常用的那种药材,不该长在这片山上。
叶子上用炭笔画着一个箭头,指向南方。
陈渡的心跳加快了。这是警告,还是指引?
他回到洞里,看着熟睡的小栓,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继续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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