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蛾群退去后的西裂隙,像被打翻的墨水瓶,墨绿色的雾气在裂隙口翻滚,偶尔有几只漏网的影蛾扑棱着翅膀飞出,很快被工坊外围的“声波驱逐卡”(瘦猴连夜改造的,发出450赫兹反向频率)震得晕头转向,掉进二牛挖的“蛾子陷阱”(深半米的土坑,底部铺着粘鸟胶)。
工坊里却弥漫着一股“临考”般的紧张——九晶阵的八枚基础晶核,正躺在石桌上的红绸布上,像八颗不同颜色的糖果:土黄色的“地脉晶”、青绿色的“木灵晶”、银白色的“水灵晶”、赤红色的“火炎晶”、金色的“日耀晶”、深蓝色的“月辉晶”、灰色的“风沙晶”、紫色的“雷泽晶”。唯独中央的凹槽空着,那里本该放着第九枚晶核——“影龙晶”。
“影龙晶……”沈砚用手指摩挲着卡匣投影出的阵图,九芒星的图案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中央的“影龙位”像个空洞的眼睛,“瘦猴,没有影龙晶,阵法能启动吗?”
“理论上能启动‘基础防御模式’!”瘦猴顶着两个黑眼圈,手里攥着根“能量测量杖”(陨铁杖头嵌着陶土珠),“九晶阵就像你们家的太阳能发电系统:八枚基础晶核是‘太阳能板’,影龙晶是‘储能电池’,没有电池,系统只能用实时发电量,功率低,但基本照明(防御罩)还是有的!”
石头扛着最后一块“阵眼石”(从铁手聚落抢来的,表面刻着能量引导纹)走进工坊,石墩子似的胳膊上还沾着影蛾翅膀的磷粉:“阵图位置都标好了!按九芒星的顶点摆,每个顶点距离中心三丈六尺,误差不超过三寸!我用‘三点一线法’测的,就像你们木匠吊线,保证笔直!”
瑶妹突然拉着沈砚的手,指向石桌上的“水灵晶”——晶核表面凝结着一层水珠,正顺着桌沿滴到地上,在石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她的石板上画着阵图,八枚晶核的位置都打了勾,唯独水灵晶旁边画了个波浪线,旁边写着“不稳定”。
“水灵晶能量波动异常?”沈砚用卡匣扫描,果然!晶核的能量读数像心电图一样跳得厉害:“45%……60%……52%……瘦猴,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瘦猴摆摆手,往水灵晶旁边放了块“月辉晶碎片”,能量读数瞬间稳定在58%,“水灵晶属‘阴’,月辉晶属‘柔’,两者‘属性互补’!就像你们炒菜放糖和盐,甜味和咸味互相中和,味道更稳定!这叫‘晶核配伍法则’,《史前卡师笔记》里写的!”
布阵的过程,活像一场“大型户外物理实验课”。
第一步:定位放线。滑头带着三个新队员,用影蛛丝绳和陶土珠在工坊四周拉出九芒星的轮廓。“绳长三丈六尺,误差控制在±0.1尺!”滑头拿着瘦猴做的“测绳器”(木轮上刻着刻度),像个工程监理,“角度必须是40度!用量角器(瑶妹用石板画的)卡着,差半度都不行!不然能量流会像拧麻花一样打结!”
二牛负责扶木桩,结果把“日耀晶”的木桩插歪了半尺,被瘦猴用能量测量杖敲了脑袋:“日耀晶要对准东方日出的方位!你插的位置偏南,就像你们调电视天线,角度不对,信号(能量)就弱!”
第二步:晶核嵌合。石头抱起五十斤重的“地脉晶”,按阵图要求嵌入地下三尺的凹槽。“要用‘灵能水泥’(泉眼水泡月魂草粉拌黏土)固定!”瘦猴在旁边喊,“水泥要填到与地面齐平!就像你们铺地砖,水泥多了会鼓起来,少了会松动!”
瑶妹蹲在水灵晶旁边,往凹槽里撒了把“月魂草籽”——籽遇水发芽,根系会沿着能量引导纹生长,像天然的“能量导线”。“植物根系能增强晶核与大地的能量连接!”瘦猴解释,“就像你们给手机插充电器,插头插紧了才不会断电!”
第三步:能量校准。八枚晶核全部就位,瘦猴拿着能量测量杖绕着九芒星走了一圈,杖头的陶土珠在经过每个晶核时都会亮起不同颜色的光:“地脉晶(黄)正常!木灵晶(绿)正常!水灵晶(蓝)……亮度偏低!距离中心差了三寸!石头,把水灵晶往北边挪三寸!”
石头趴在地上,用手指量着距离:“三寸是多少?”
“你大拇指第一节的长度!”松婶不知何时出现在工坊门口,手里还拿着纳鞋底的锥子,“上次教你纳鞋底量针脚,白教了?”
当最后一粒“灵能水泥”填补好风沙晶的缝隙,九晶阵突然发出一声低鸣。
八枚晶核同时亮起,能量流顺着影蛛丝绳汇成九芒星的光网,光网逐渐升高、闭合,最终在工坊上空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半球形光罩!光罩表面流动着水纹般的光泽,八枚晶核的虚影在光罩上缓缓旋转,像八颗小太阳。
“成了!”二牛第一个跳起来,伸手去摸光罩,手指刚碰到金色的光幕,就被弹了回来,“哎哟!跟撞在上似的,软乎乎还挺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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