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后的空地上,新猎影组队员的“防御阵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准确说,是被二牛的“爆燃卡投掷练习”炸瓦解的。
这小子非要学瘦猴的“45度角最远投掷法”,结果胳膊甩太猛,卡没扔向稻草人,直接砸在旁边的能量蛛箱上。“轰”的一声,蛛箱盖被炸飞,影蛛们拖着银丝满场乱窜,新队员们瞬间作鸟兽散:阿树抱着树杈不敢下来,狗蛋趴在地上装死,春生举着鳞甲卡挡脸,卡面的鳞片被蛛丝粘得像团毛球。
“二牛!你再敢乱扔卡,我就把你绑在稻草人上当靶!”松婶的竹鞭抽得石头发响,影蛛们被她的“声波驱赶卡”吓得缩成一团,瑶瑶趁机用蛛丝网把蛛箱盖捞回来,上面还沾着半片烧焦的卡壳。
瘦猴蹲在炸出的小土坑边,用镊子夹起卡壳碎片:“根据‘爆炸冲击波计算’,这卡偏离目标3.8米,能量利用率仅42%!问题出在‘投掷力矩’——你胳膊长75厘米,手腕发力角度应该是20度,不是你现在的45度!就像甩鞭子,手腕不抖,鞭梢才打得远!”他掏出“力学分析板”(用炭笔在木板上画的杠杆示意图),“看,你的支点在肩关节,动力臂是胳膊,阻力臂是卡的重量……”
话没说完,一阵“簌簌”声从工坊上空传来。众人抬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鸟正盘旋,翅膀展开足有半人宽,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却几乎听不到扇动声——是影鸦,黑森林里最擅长传递密信的“空中快递员”。
影鸦俯冲而下,精准落在沈砚伸出的胳膊上,爪子上绑着片巴掌大的黑色羽毛,羽毛根部用蛛丝缠着卷成筒的羊皮纸。
“影鸦信!”老周脸色一变,他年轻时在城里商会见过这种传信方式,“只有训练过的影鸦才会认人投信,羽毛是‘身份标识’——这片是‘暗羽影鸦’的尾羽,边缘有锯齿状纹路,能减少空气湍流,飞行时比猫头鹰还安静!”
沈砚解下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墨迹还带着点湿润:
“东废墟·断塔下有灵能泉眼,纯度92%,流量1.5晶/小时。铁手聚落已占三日,设三重卡阵,首领‘铁臂’持三阶‘巨力卡’。急!——无名”
“灵能泉眼?!”瘦猴一把抢过羊皮纸,眼镜差点贴上去,“纯度92%!流量1.5晶/小时!这是什么概念?我们现在用的能量米饼,每块才0.1晶能量!这泉眼一天能产36晶,够工坊所有人用三个月!还能给九晶阵提供稳定‘能源输入’,比黑市买的晶核靠谱一百倍!”他在石板上疯狂计算:“按九晶阵启动功率5晶/小时算,泉眼供能绰绰有余,还能给卡匣、防御罩充电……相当于发现了个‘永动机’啊!”
“铁手聚落是什么来头?”松婶皱眉,她听过这个名字,据说是黑森林以东最凶悍的流民团伙,首领铁臂据说能徒手拆卡匣,手下有四十多个亡命徒,个个配着改装的“蛮力卡”。
二牛摩拳擦掌:“管他什么聚落!抢过来不就完了?我们新猎影组10个人,加上老队员,肯定打得过!”
“打得过?”松婶冷笑,“你知道三阶巨力卡的威力吗?能把陨铁大门砸出坑!上次黑市冲突,铁手聚落一个人就掀翻了三辆运卡马车!再说蚀影潮还有五天就来了,九晶阵的晶核还没完全到位,分兵去东废墟?嫌死得不够快?”
工坊里顿时分成两派。
“激进派”以新猎影队员为主:石头想证明自己不是“只会劈石板的莽夫”,拍着胸脯说能扛住巨力卡;滑头自告奋勇去侦查,说能用影鼠口哨追踪铁手聚落的踪迹;狗蛋蹲在羊皮纸旁闻了半天,说上面有“铁锈味”和“血味”,还有“东废墟特有的腐木气息”,能顺着气味找到泉眼。
“保守派”则忧心忡忡:马婶翻出“东废墟地图”(老周手绘的,标注着断塔、裂谷、蚀影巢穴),指着断塔位置说:“那地方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窄路,铁手聚落设卡阵就是‘一夫当关’,我们去了就是送人头!”老周补充道:“影鸦信没署名‘无名’,万一是陷阱呢?铁手聚落故意引我们离开工坊,趁蚀影潮端我们老巢!”
沈砚突然指着羊皮纸边缘:“这不是普通炭笔,是‘影炭’——用影蛛丝烧的炭,遇灵能会变色。”她用卡匣靠近,羊皮纸上“铁手聚落”四个字果然泛出淡红色,“这是‘警告色’,说明写字的人确实在危险中,用影炭做标记是怕字条被截获后信息泄露。”
瑶瑶突然拉着沈砚的手,指向自己的石板画:上面画着两个场景,左边是九晶阵冒着黑烟(能量不足),右边是断塔下涌着绿色泉水(灵能泉眼),泉水通过管道流向九晶阵,阵图瞬间亮了起来。
“泉眼必须去。”沈砚放下石板,“九晶阵启动需要持续供能,黑市换的81块晶核只能撑三天,蚀影潮至少持续一周。没有泉眼,我们就是守着空阵等死。”她看向老周,“猎影组分两队:老队员带5个新队员守工坊,准备九晶阵;我带5个新队员去东废墟——侦查为主,能抢就抢,抢不了就炸掉泉眼,不能留给铁手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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