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23口人不知何时围了过来。老李扛着修好的开山斧(斧柄用杠杆原理加长了5cm),松婶怀里抱着装月魂草籽的布包,三个半大孩子举着自制的“太阳能量棒”(瑶瑶教他们用竹筒+反光纸做的),连哑女都把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画着沈砚、老周、瘦猴(顶着鹅毛)、哑女(背着画板)站在龙脊山花海前,身后是工坊23人的简笔画,像串糖葫芦似的连在一起。
“哥,我跟你们去!”瑶瑶突然跳起来,能量收集瓶(炸了又粘好的)在手里晃得金光乱闪,“物理课的‘能量补充站’!我的瓶子能收集‘地脉能量’,给卡匣续航!而且我知道影龙喜欢吃‘亮晶晶的石头’(影龙啃晶核),晶核肯定藏在最亮的地方!”
沈砚摸了摸她的头,卡匣核心的银灰光芒突然变柔和了,像影龙消失前琥珀色的眼睛。他想起影龙退散时,尾巴尖的小向日葵掉在花海中央——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普通的花瓣,是晶核的“定位标记”!
“瘦猴,测卡匣能量输出。”沈砚突然说。
瘦猴掏出万用表(指针还在颤,据说是被瑶瑶的能量瓶晃的),表笔搭上卡匣:“当前能量92%!核心稳定性98%!但‘靶向治疗模块’未激活——需要影龙晶核作为‘钥匙’!物理课的‘电路原理’,晶核就像电池的‘正负极’,插上才能形成闭合回路,启动治疗程序!”
老周把烟袋往腰上一别,扛起探路杖:“工坊有松婶和老李盯着,月魂草圃浇足水,撑个十天半月没问题。”他拍了拍沈砚的肩,“小子,当年你王阿婆说‘饼冷了能再烤,人心冷了暖不回来’,现在瑶瑶的病就是块‘冷饼’,咱们得去龙脊山‘再烤一次’。”
哑女突然把速写本塞给沈砚。最后一页画着:龙脊山花海中央,有朵最大的月魂草,花心嵌着银灰色的晶石(影龙晶核),旁边站着个举着向日葵的小人(影龙的幽灵?),正对着沈砚笑。
夕阳把龙脊山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卧着的银灰色巨龙。
沈砚握紧卡匣,核心的银灰光芒映着他的眼睛。工坊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瘦猴在收拾“科学装备箱”(装着显微镜、万用表、鸡毛掸子),老周帮哑女把画板绑在背上,瑶瑶举着能量瓶追着三个孩子跑(“别碰我的‘太阳能量收集器’!摔碎了瘦猴哥又要哭鸡毛!”)。
“哥!快看!”瑶瑶突然指着天空。
卡匣的银灰光芒与墙上太阳画的金光交织,在工坊上空形成个小小的彩虹——红橙黄绿蓝靛紫,像瑶瑶画的“七彩能量光谱”。瘦猴说这是“光的色散”,老周说这是“老天爷给咱指方向”,哑女的速写本上,彩虹的尽头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绝境里的光,都是自己追出来的”。
沈砚望着龙脊山的方向,卡匣在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重返龙脊山不会轻松——或许有新的蚀影,或许有地脉陷阱,或许影龙晶核藏在比地脉向日葵更深的地方。但此刻,听着工坊的笑声、孩子的吵闹、瘦猴喊“杠杆原理公式再背一遍”的破锣嗓子,他突然想起王阿婆的糖饼,影龙的向日葵,月魂草的花海,还有瑶瑶画了三年的太阳。
“下一站,龙脊山。”
沈砚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23人的心里漾开圈圈涟漪。瘦猴扛着装备箱跳起来:“物理课的‘能量守恒’!我们带走卡匣的‘需求’,带回瑶瑶的‘健康’,顺便给老李的锄头找块‘地脉晶石磨刀’——这波不亏!”
老周的烟杆在夕阳里亮了个红点:“走吧,趁月亮还没出来,山路好走。”
瑶瑶突然跑过来,把能量收集瓶塞进沈砚手里:“哥,这个给你!物理课的‘能量共享’,瓶子里还有30%的太阳能量,不够了就对着太阳喊‘瑶瑶能量补给’,我在工坊帮你‘无线充电’!”
卡匣核心的银灰光芒突然闪烁了一下,投射出影龙的虚影——还是银灰色的鳞片,琥珀色的眼睛,尾巴尖的小向日葵轻轻晃了晃,像在说“等你们哦”。
沈砚握紧瓶子,卡匣的暖光从指缝漏出来,和夕阳的金、彩虹的七彩、月魂草的紫混在一起,像打翻了调色盘。他知道,这次去龙脊山,不是为了战斗,不是为了冒险,是为了瑶瑶啃炭笔的小模样,为了工坊23口人的炊烟,为了那些没说出口的“谢谢你”和“等着我”。
绝境里的微光,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是瑶瑶画了三年的太阳,是瘦猴背了一路的公式,是老周烟袋里的火星,是哑女速写本上的齿轮,是23颗凑在一起的心,还有卡匣里永远不会熄灭的、关于善意和守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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