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加点料。”沈砚跑到废料堆,翻出个破闹钟——上次在钟表店废墟捡的,机芯坏了,但铃铛还能用。他把闹钟拆开,取出铃铛和弹簧,用铁丝绑在一根高杆上,杆底系着细线,细线另一头连到铁皮罐上。“这叫‘连环计’,”他拍了拍手,“蚀影踩响铁皮罐,细线一拉,弹簧弹起来,铃铛就响,跟学校打上课铃似的,保准把咱们叫醒!”
老周看得眼睛发亮:“你小子,不去当军师可惜了!”
天擦黑时,栅栏总算加固好了。原本歪歪扭扭的木头栅栏,现在每隔三米就有个“三角斜撑”,中间夹着“井”字木架,铁丝拧的麻花辫把木头捆得结结实实,活像穿了身铠甲。沈砚拍了拍栅栏,“咚咚”响,比他家以前的防盗门还硬。
“行了,都去歇着吧,留两个人守夜,听见铃铛响就敲锣!”老周叉着腰喊。
人群散去,沈砚牵着沈瑶往他们的“家”走——其实就是个用塑料布搭的棚子,里面铺着干草,墙角堆着捡来的破书。沈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西边裂隙的方向:“哥,那声音……好像更近了。”
沈砚侧耳听。夜风吹起来了,带着股腥甜的味儿,那“嘶嘶”声里,好像夹杂着“咔嗒咔嗒”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像有人在用指甲敲地。他把沈瑶往怀里紧了紧,摸到她后背的衣服湿了一片——是冷汗。
“别怕,”他轻声说,“栅栏结实着呢,还有铃铛报警。明天我再去黑市换张‘愈灵卡’,你的咳嗽就好了。”
沈瑶点点头,把脸埋在沈砚怀里。棚外的风呜呜地吹,栅栏上的铁皮“哗啦啦”响,远处西裂隙的低语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摇篮曲,只是这摇篮曲里,藏着牙齿和利爪。
沈砚睁着眼睛到后半夜,直到听见守夜人敲了第一遍锣——那是“平安”的信号。他松了口气,刚要睡着,忽然听见“哐啷”一声脆响,接着是急促的铃铛声!
“铛!铛!铛!”
沈砚猛地坐起来,沈瑶的咳嗽声在黑暗里炸开,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冰湖。他摸到枕边的“爆燃卡”——上周用硝石和硫磺做的,虽然劣质,但炸响了能吓退低阶蚀影。
“待着别动!”他对沈瑶说,抓起卡就往外冲。
月光下,栅栏外的干草在动。有个黑影正从铁皮罐上爬起来,细长的腿,像蜘蛛又像蝎子,脑袋上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正盯着栅栏上的“三角斜撑”,像在研究这玩意儿好不好吃。
“是影鼠!”守夜人喊,“低阶蚀影,别怕!”
影鼠“嘶”地叫了一声,猛地朝栅栏扑过来!
“咚!”
它撞在“井”字木架上,木头纹丝不动,反倒是影鼠被弹了回去,摔在地上打了个滚。沈砚看得清楚,那“三角斜撑”果然管用,影鼠撞上去的力道,全被斜撑传到了地上,栅栏连根毛都没晃。
“好小子,这栅栏真顶用!”老周举着斧头跑过来,笑得露出豁牙。
影鼠爬起来,又扑了几次,每次都被弹回去,最后“咔嗒”叫了两声,夹着尾巴往西裂隙的方向跑了。铃铛声停了,只有风还在吹,栅栏上的铁皮“哗啦啦”响,像在鼓掌。
沈砚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他回头看向棚子,沈瑶的咳嗽声停了,大概是睡着了。他摸了摸栅栏上的铁丝麻花辫,心里忽然有点踏实——原来科学知识这东西,不光能换饼吃,还能救命。
“明天得再加固加固,”他对老周说,“影鼠都来了,保不齐后面有大家伙。对了,咱们还得做几个‘绊马索’,用绳子和树枝,离地半尺高,蚀影一踩就摔……”
老周拍着他的肩膀笑:“行,都听你的!你小子就是咱们聚落的‘诸葛亮’!”
沈砚咧咧嘴,没说话。他望着西裂隙的方向,那里的低语声还在继续,像一首没唱完的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蚀影潮还在后面。但他不怕——他有沈瑶,有老周,有拧成麻花辫的铁丝,还有脑子里那些没忘干净的初中物理知识。
“三角形结构,永远的神。”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往棚子走。月光洒在栅栏上,把“三角斜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只张开的手,护着这片废墟里的小小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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