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蹲在废墟图书馆的残垣上,肚子叫得像台缺油的鼓风机。
三天前最后半块压缩饼干下肚,现在他眼里看什么都像能吃的——断墙上的苔藓绿得像菠菜,碎石堆里的锈铁钉泛着金属光泽,连空气里飘的灰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霉香。当然,最像食物的,还是怀里那块刚从瓦砾堆里刨出来的“锈老铁”。
锈老铁不是铁,是张灵卡。
准确说,是张锈得连亲妈都认不出的微光照明卡。卡体边缘卷成波浪形,正面覆盖着三层厚锈,像裹了件褐色毛衣,唯一能看出是灵卡的痕迹,是卡面中央那道若隐若现的“Ω”形灵纹——微光卡的核心纹路,据说完整时能照亮半间屋子。
“锈老铁啊锈老铁,”沈砚用袖子擦了擦卡面,锈粉簌簌往下掉,“今天咱俩能不能活,就看你给不给力了。”
他摸出个瘪了的铁皮罐,里面装着半罐白色粉末——昨天在废墟超市找到的“小苏打”,标签只剩“碳酸氢钠”四个字。这玩意儿是他的秘密武器:初中化学课摸鱼时听老师说过,碳酸氢钠溶液能去铁锈,原理是啥早忘了,只记得“碱性环境能让氧化铁乖乖投降”。
沈砚往罐子里倒了点雨水,搅成糊状,把锈老铁整个按进去。卡体刚碰到溶液,就滋滋冒起小泡,褐色锈迹像融化的巧克力,慢慢晕开。他盯着罐子,肚子叫得更欢了:“别急,锈老铁,除锈得有耐心,跟追姑娘似的,急了就崩。”
半小时后,他把卡捞出来,用破布一擦,锈迹果然少了大半。卡体露出银灰色的底色,边缘的裂痕更明显了——三道放射状裂纹,像被人踩过一脚,最要命的是“Ω”灵纹,在卡面正中央断了个口,断口处的灵纹像被啃过的饼干,毛边卷得乱七八糟。
“行吧,除锈只是前戏,接灵纹才是硬仗。”沈砚从裤兜里掏出根铅笔——笔杆早没了,只剩半根HB铅笔芯,是上周在废弃文具店刨出来的宝贝。他又摸出块碎玻璃,在石头上磨了磨,做成简易小刀,小心翼翼地刮铅笔芯,磨出一小堆黑黢黢的粉末。
“石墨导电,灵能本质上也是能量流,应该能导吧?”他嘀咕着,又从背包里翻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半块透明树脂——从废弃的电路板上抠下来的,遇热会融化,干了硬邦邦,是天然的粘合剂。
沈砚把树脂捏成小球,搁在石头上,用捡来的放大镜对着太阳烤。秋日的阳光没什么力道,烤了十分钟树脂才软乎乎的。他赶紧把石墨粉拌进去,搅成黑灰色的糊糊,用玻璃刀挑着,一点点往灵纹的断口处填。
“对准点,祖宗……”他屏住呼吸,手稳得像外科医生。灵纹断口只有头发丝粗,石墨树脂糊填进去,刚好把缺口堵上。他又用玻璃刀压了压,让糊料和卡面齐平,“完美,比我当年焊耳机线还标准。”
接下来是激活。沈砚深吸一口气,把卡捧在手心,按老卡师教的法子,集中意念想着“亮”。指尖贴在卡面,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凉意,像握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铁块。
一分钟,没反应。
两分钟,卡面还是凉的。
“搞什么?锈老铁你玩我呢?”沈砚有点急,肚子饿得发慌,眼前开始冒金星。他想起老卡师说过,灵能激活有时需要“外部刺激”,比如温度变化。他把卡揣进怀里,紧紧贴着肚皮,用体温焐着。
又过了五分钟,怀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揣了个刚煮熟的鹌鹑蛋。沈砚猛地把卡掏出来——卡面中央的“Ω”灵纹,断口处的石墨树脂糊竟然亮了!
不是那种刺眼的光,是极淡的、暖黄色的微光,像萤火虫屁股上的亮斑,忽明忽暗,勉强能照亮他摊开的手掌。但就是这道光,让沈砚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
“亮了!亮了!锈老铁你是我爹!”他差点蹦起来,赶紧用破布把卡包好,揣进最里层的兜——这可是半块霉饼的希望,丢了就得饿死。
换饼的地方在废墟边缘的“三不管”地带,说是交易点,其实就是个用破铁皮搭的棚子,摊主是个独眼龙老头,人称“饼爷”。据说以前是王朝御膳房的厨子,现在靠卖发霉的杂粮饼过日子,饼里偶尔还能嚼出沙子,但在这鬼地方,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沈砚刚走到棚子前,饼爷就用独眼斜了他一眼:“小崽子,今天带啥好东西了?别又是半块破布换饼,我这饼喂狗都嫌寒碜。”
“饼爷,看这个。”沈砚掏出锈老铁,小心翼翼地解开破布。微光卡刚露出来,暖黄色的光就晃了晃,虽然微弱,但在灰蒙蒙的废墟里,像颗刚发芽的星星。
饼爷的独眼猛地睁大了:“微光卡?这破卡……还能亮?”他伸手就要抢,被沈砚躲开了。
“亮是亮,就是弱点,”沈砚故意把卡往暗处移了移,“续航估计也就两小时,但胜在轻便,揣兜里不占地儿,晚上摸黑找吃的,总比拿火把强——火会招蚀影,您忘了上周老王家的小子咋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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