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赵虎的“守株待兔”
河床里的碎石被夕阳晒得发烫,踩在脚下硌得生疼。林野背着装满压缩饼干的布袋,手里攥着那张羊皮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图边缘——刚才李三的提醒还在耳边,他特意绕开了垃圾山的主山口,选了条更隐蔽的小路,想着能悄悄回到老鼠窝,却没料到刚拐过一道土坡,视线里就突然出现了几道人影。
“停下!”林野猛地拽住身后的老王,压低声音,同时激活了金属感知。淡蓝色的光晕在意识里铺开,瞬间捕捉到前方三十米处的金属轮廓——五把铁棍,两把生锈的步枪,还有一把别在腰间的手枪,正握在一个矮胖的人影手里。
是赵虎!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赵虎会亲自来,还带了五个卫兵,手里居然有步枪——虽然看轮廓,那步枪像是老式的猎枪,未必能用,但在这末世里,有枪就意味着威慑力。
老王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影,脸色瞬间发白,声音发颤:“是……是赵虎!他怎么会在这里?”
“守株待兔。”林野咬着牙,心里清楚,赵虎肯定是听了黄毛的话,认定他会从垃圾山回来,所以特意带着人堵在这里。他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左边是陡峭的土坡,上面长满了带刺的野草,爬不上去;右边是干涸的河床,尽头是一片开阔的荒滩,跑出去就是活靶子;只有前方,赵虎他们站的位置,后面是通往垃圾山深处的小路,那里废品堆小路,地形复杂,或许能找到机会脱身。
“林野!我就知道你会来捡垃圾!”赵虎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嚣张的笑意。他从卫兵身后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把生锈的手枪,枪口随意地指着地面,眼神像鹰隼一样盯着林野,“把晶核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
他故意顿了顿,用手枪指了指旁边的老王,语气阴狠:“我就先把你身边这老东西的腿打断,让你看着他疼死!”
老王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林野身后躲了躲。林野往前站了一步,挡住老王,眼神冰冷地看着赵虎:“赵虎,你别太过分!我早就说过,那只是块普通的废铁,根本不是什么晶核,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普通废铁?”赵虎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五个卫兵也跟着围了上来,形成半包围圈,把林野和老王堵在中间,“你当我是傻子?要是普通废铁,你会藏着掖着?要是普通废铁,你能从辐射坟场活着回来?我看你就是把晶核藏起来了,想独吞!”
林野心里又气又无奈。他终于明白,赵虎根本不是在意那块“晶核”本身,而是在意“被顶撞”的面子,在意“可能错过好东西”的贪婪。从一开始,赵虎就没打算听他解释,只是想找个借口,把他彻底弄死,顺便抢走他可能藏着的“宝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钢骨匕首,又想起怀里的电击枪——电击枪还有两次续航,匕首锋利,但对方有五个人,还有枪,硬拼肯定不行。老王还在身边,他不能让老王跟着遭殃。
“赵虎,你想要晶核,可以。”林野突然开口,语气放缓,故意露出一丝犹豫,“但晶核不在我身上,我藏在了垃圾山深处,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要是敢跟我去拿,我就把晶核给你;要是不敢,就别在这里逞能。”
他知道,赵虎贪婪又好面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不会承认自己“不敢”。只要能把赵虎引到垃圾山深处,那里地形复杂,废品堆多,他就能利用金属感知找到可签到的废品,兑换武器或工具,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甩开卫兵,带着老王脱身。
果然,赵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里的手枪也握紧了些:“藏在深处?你没骗我?”
“我现在被你围着,骗你有什么好处?”林野摊了摊手,故意露出“害怕”的样子,“要是我骗你,你当场就能开枪杀了我。但要是我把晶核给你,你能不能放我和老王走?我们就是想活下去,没别的意思。”
赵虎眯起眼睛,盯着林野看了几秒,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身后的一个卫兵凑过来,压低声音:“赵少,别信他的话,说不定是陷阱!”
“陷阱?”赵虎嗤笑一声,拍了拍手里的手枪,“他一个捡垃圾的,能有什么陷阱?就算有,我这里有五个人,还有枪,还怕他一个废物?”
他太想要那块“晶核”了。在锈铁镇,能量晶核是最值钱的硬通货,一小块就能换几十斤压缩饼干,甚至能买到更好的武器。要是能拿到晶核,他不仅能在父亲赵雷面前炫耀,还能在其他跟班面前更有面子,到时候,整个锈铁镇的拾荒者,都会更怕他。
“好!我跟你去!”赵虎下定了决心,用手枪指着林野的脑袋,“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先崩了你,再崩了这老东西!走!”
林野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上却装作害怕的样子,点了点头:“我不耍花样,你别伤害老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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