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钢骨匕首,第一次反杀
夕阳把老鼠窝的破棚子染成了暗红色,风卷着沙尘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地上的炒面残渣打旋。林野蹲在房梁上,手指紧紧抠着朽坏的木梁,指节泛白——他已经在上面待了半个时辰,眼睁睁看着黄毛、瘦猴和刀疤把巷子里的三家拾荒者的破屋翻了个底朝天,连李老栓藏在床板下的半块发霉红薯都被抢走了。
“他娘的,这林野到底藏哪儿了?”黄毛的骂声从巷口传来,带着不耐烦,“赵少要是怪罪下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说不定是跑了?”瘦猴揉着被木刺扎破的手,语气里带着侥幸,“这老鼠窝就这么大点地方,翻了三遍都没有,肯定是跑了。”
“跑个屁!”刀疤的声音更沉,“赵少说了,林野那废物断了腿,就算活下来也跑不远,肯定还在老鼠窝。再搜最后一家——老王那儿,要是还没有,就把老王抓回去,逼林野出来!”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老王肯定会被为难,可他现在不能出去——三个跟班手里有铁棍和小刀,硬拼的话,他未必能占到便宜,还可能暴露自己,连累更多人。他只能攥紧手里的工兵铲,盯着下方的破屋门,等着他们进来。
“哐当!”
破屋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木屑纷飞。黄毛带着瘦猴和刀疤闯了进来,目光扫过屋里——被踹断的床板还在地上,撒落的炒面结了层灰,老王正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个破布包,脸色发白。
“老王,藏没藏林野?”黄毛举起铁棍,往地上“哐”地一砸,震得陶碗碎片跳了跳,“再不说,老子就把你这破屋拆了!”
“没……真没藏啊黄哥!”老王的声音发颤,把布包往怀里又紧了紧,“我中午就没见过他,您放过我吧……”
“没藏?”瘦猴贼眉鼠眼地凑过来,盯着老王的布包,“那你怀里揣的啥?是不是给林野藏的吃的?”
“不是,就是……就是半块压缩饼干,我最后的口粮了……”老王想往后躲,却被瘦猴一把抓住胳膊,硬生生把布包抢了过去。
瘦猴拆开布包,看到里面那块泛黄的压缩饼干,眼睛一下子亮了——这饼干比他们平时抢的发霉红薯、掺沙炒面好多了。他刚想往嘴里塞,就被黄毛一把夺了过去:“蠢货,这饼干说不定是林野给的!先拿着,要是找不到人,这就是给赵少的‘证据’!”
“那我呢?”瘦猴急了,伸手想去抢,“我刚才翻屋的时候被木刺扎了手,这饼干该给我!”
“给你?”黄毛冷笑一声,把饼干揣进怀里,抬腿踹了瘦猴一脚,“要不是你没用,早就找到林野了,还想要饼干?滚一边去!”
瘦猴被踹得踉跄了一下,不敢再说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老王:“都怪你这老东西,要是早点说出林野的下落,老子也不用遭这罪!”说着就举起手里的小刀,要往老王身上划。
“别碰他!”
一声冷喝突然从房梁上传来。
黄毛、瘦猴和刀疤都是一愣,猛地抬头——林野正蹲在房梁上,手里握着工兵铲,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他们。夕阳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一道黑色的屏障。
“林野?!”黄毛又惊又喜,举起铁棍就指着他,“你他娘的果然藏在这儿!快下来受死,不然老子把这房梁拆了,让你摔死!”
林野没说话,手指在工兵铲的木柄上摩挲了一下——他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瘦猴还在老王身边,刀疤站在门口,堵住了出路,只有黄毛站在屋子中间,离他最近,也最嚣张。
“怎么?不敢下来了?”黄毛见他不动,更嚣张了,“你以为躲在房梁上就没事了?赵少说了,要打断你另一条腿,让你彻底变成废人!”
说着,黄毛就举起铁棍,要往房梁上砸。
就是现在!
林野猛地从房梁上跳下来,身体像只敏捷的猫,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他手里的工兵铲带着风声,朝着瘦猴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下去——瘦猴还没反应过来,就“咚”的一声闷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手里的小刀“哐当”掉在地上。
“瘦猴!”黄毛又惊又怒,转身就用铁棍朝着林野的脑袋砸过来。
林野往旁边一躲,铁棍“哐”地砸在地上,震得地面的石子都跳了起来。他趁机往前一步,伸手抓住黄毛的手腕,用力一拧——黄毛“啊”的一声惨叫,铁棍“啪”地掉在地上。林野没停,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小刀,抵在了黄毛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刀疤都没来得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想冲上来帮忙时,林野已经把黄毛拽到了自己身前,小刀的刀尖抵着黄毛的喉咙,划出了一道血痕。
“别过来!”林野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再动一下,我就割破他的喉咙!”
刀疤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林野眼里的狠劲,又看了看黄毛脖子上的血痕,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这个以前任他们欺负的废物,现在居然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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