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夏军退回虎牢关防线后,大营内三日无欢,帐外白旗高悬,收敛阵亡将士遗骸的队伍络绎不绝,五万亡魂的怨气仿佛凝在营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玄闭门三日,每日只与军师们对着舆图推演,帐内烛火彻夜未熄,案上的茶水凉了又换,砚台里的墨汁干了又研。
第四日清晨,李玄终于掀帘而出,银甲上沾着些许墨痕,眼神却比往日更添决绝。中军大帐内,诸将皆已肃立等候,九万大雪龙骑兵的将领们按刀而立,玄色披风上的雪霜未消,透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悍勇。
“诸位,”李玄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两次攻城失利,非将士不勇,实乃王翦老贼设防严密,秦军猛将如云。但彭城乃淮南枢纽,
若不能拿下,我军便如鲠在喉,进不能取徐淮,退不能守关隘。今日,某定一计,名为‘围点打援,声东击西’!”
他手指舆图,朱笔重重戳在彭城西北的萧县:“萧县乃彭城粮道咽喉,秦军半数粮草皆从泗水运来,储于萧县粮仓。某令高仙芝率五万大雪龙骑兵,奔袭萧县,烧毁粮仓,断其补给
邓遐率四万步兵,仍攻西南门,务必佯装主力,吸引秦军机动兵力;路障、夜长空率三万步骑,攻西北门,牵制蒙骜;李魔率两万精锐,
埋伏于彭城与萧县之间的芒砀山,若秦军派兵驰援萧县,便半路截杀;余下大军由本帅坐镇中军,待秦军防线松动,便全力猛攻东门,一举破城!”
苏衍补充道:“元帅此计精妙,但需防秦军识破。可令宇文融再伪造数封书信,谎称杨滔陛下已令陇右援军东进,不日便至,我军将合兵十万,再攻西南门,让秦军误以为我军仍死磕西南;另令洪承畴率五千轻骑,在彭城周边劫掠村落,散布‘秦军粮尽’的谣言,扰乱其军心。”
洪承畴接口:“大雪龙骑兵奔袭萧县,需速战速决,萧县守军虽只有五千,但城池坚固,高将军需用骑兵冲击力破城,不可恋战,烧粮后即刻回撤,与芒砀山的李魔汇合,再回师夹击彭城。”
李玄目光扫过诸将:“高仙芝,萧县之战,成败系于你手,三日之内,务必烧了粮仓,不得有误!邓遐,你需拿出比上次更猛的攻势,哪怕折损过半,也要将东皇太一的机动兵力钉在西南门!路障、夜长空,西北门若能撕开缺口,便是首功!李魔,芒砀山乃绝地,只许胜不许败!”
“末将遵令!”诸将齐声应和,甲胄碰撞之声震得帐顶落尘,大雪龙骑兵将领们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上次未能尽兴的冲锋欲,此刻尽数化为破敌的决心。
消息传回彭城,秦军大营内顿时掀起波澜。王翦看着截获的龙夏军书信,又听闻周边村落被劫、“陇右援军将至”的传言,眉头紧锁。东方太一抚须道:“元帅,龙夏军接连失利,却仍攻西南门,恐有诈。萧县乃我军粮道,不可不防。”
司马懿点头:“高仙芝麾下大雪龙骑兵速度极快,若奔袭萧县,一日便可抵达。若粮仓有失,我军坚守不过十日。可令赢疾率三万大军,驰援萧县,加固防守;东皇太一先生仍率燕擎苍、胡韩坐镇中军,若西南门告急,便驰援;蒙骜将军死守西北门,蒙武将军守东南门,任鄙、乌获率力士协防东门;蚩尤、单雄信率两万步骑,埋伏于芒砀山附近,以防龙夏军截杀援军。”
张宾却道:“司马懿先生之计虽稳,却恐中了李玄的围点打援之计。赢疾将军驰援萧县,若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不如令萧县守军死守,同时令蓝毒兽率五千轻骑,伪装成龙夏军,混入芒砀山,若李魔设伏,便内外夹击;赢疾将军率军缓慢推进,不求速达,只逼李魔现身。”
王翦沉吟片刻,拍案而定:“就依张宾先生之计!赢疾,你率三万大军,每日行军三十里,沿途多设斥候,遇伏便守,切勿冒进;蓝毒兽,你率五千轻骑,即刻出发,务必搅乱李魔的埋伏;东皇太一,西南门若真危急,你可率半数机动兵力驰援,留燕擎苍、胡韩守中军;其余诸将,各司其职,坚守城池,待龙夏军锐气耗尽,便全线反击!”
三日后,天色未亮,彭城西南门外便响起震天的喊杀声。邓遐率四万步兵,推着十架巨型攻城锤,扛着百余架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秦军早有准备,滚石、擂木如暴雨般落下,火油倾泻而下,点燃了攻城锤的木架,浓烟滚滚中,龙夏军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疯了一般攀爬云梯。邓遐手持三尖两刃刀,亲自擂鼓助威,踏浪驹在阵前嘶鸣,斩蛟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杀!破城者封万户侯!”邓遐怒吼着,一马当先冲向壕沟,三尖两刃刀劈开飞溅的火油,率军踏着填壕的土石,逼近城墙。城上的蒙武见状,令弓兵齐射,箭矢如蝗,龙夏军士兵纷纷倒地,却无人后退,后面的士兵踩着尸体,继续向前冲。
与此同时,西北门外,路障手持开山斧,夜长空挥舞着丈八蛇矛,率三万步骑猛攻。蒙骜身披重甲,立于城头,令魏文通、潘岳率弓兵交替射击,秦军士兵推着投石机,将巨石砸向龙夏军阵中,每一块巨石落地,都能砸倒一片士兵,惨叫声不绝于耳。路障怒不可遏,开山斧劈断一根飞来的擂木,大吼着率军冲至城门下,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巨响,震得城墙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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