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炮瘫在废工厂的水泥地上，裤腿还沾着铁锈灰，右手攥着的铁棍早被罗盘换成了痒痒挠 —— 那玩意儿通体塑料，顶端还印着只咧嘴笑的小熊，此刻正被他捏得咯吱响。他左边的脸颊上留着道浅浅的抓痕，是刚才被自己人误挠的，此刻正泛着红，配上他满头的冷汗，活像只刚被拔了毛的公鸡。
“别…… 别挠了……” 李三炮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发颤，“锤哥，我服了，我真服了！那地图我给，我现在就给！你让这破罗盘把我佩刀变回来行不行？这痒痒挠揣在身上，我手底下的人都快笑疯了！”
王大锤靠在旁边的废机床边，手里把玩着那把刚变回来的佩刀 —— 刀身虽有几道锈迹，但刀刃依旧锋利，刚才小金人还吐槽 “这破刀也就够切菜”。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罗盘，铜盘正微微发烫，像是在憋笑。“早这样不就完了？” 王大锤把佩刀扔给李三炮，“地图呢？别跟我耍花样，要是假的，下次就不是变痒痒挠这么简单了。”
李三炮慌忙接住佩刀，生怕再被换成别的玩意儿，他从怀里掏出块叠得皱巴巴的羊皮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用炭笔描着歪歪扭扭的线条，标注着 “废工厂”“铁拳基地”“旧玄术协会遗址” 几个字，还有条虚线从废工厂指向遗址，旁边还画着个小骷髅头，下面写着 “纸人妖”。
“这地图是我去年从一个死了的玄气猎人身上摸的，” 李三炮指着遗址的位置，咽了口唾沫，“那猎人临死前说，遗址里有‘造化炉碎片’，能让玄具变得更厉害。我本来想自己去来着，可听说里面有纸人妖，能把人变成傀儡，就一直没敢去。”
林晓晓凑过来，蹲在地上仔细看地图，手指在 “纸人妖” 的标注上停了停：“纸人妖？我在旧玄术书里看到过，是靠吸收浊气修炼的妖兽，最喜欢藏在阴气重的地方，它们的分身纸能让人产生幻觉，要是被缠上，很难脱身。”
“还有更邪门的呢！” 李三炮赶紧补充，“我手底下有个兄弟，去年偷偷去遗址附近探路，回来后就跟疯了似的，嘴里一直喊‘黄纸别贴我’，没几天就没气了，身上还沾着不少黄纸碎片。”
小金人突然从王大锤的口袋里探出头，叉着腰尖声骂：“你这光头矮子，自己没胆子去，还敢拿假地图糊弄人？我看你是想再被痒痒挠挠三天三夜！”
李三炮吓得一哆嗦，赶紧举起手：“不敢！我真不敢！这地图绝对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任由你们处置！”
王大锤没说话，而是把地图折起来，揣进怀里：“这地图我先拿着，要是真能找到造化炉碎片，我就不跟你计较之前抢罗盘的事。要是假的，你知道后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手底下的人要是再敢跟踪我，下次就不是变痒痒挠了，直接把你们的铁棍都变成。”
李三炮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不敢！绝对不敢！我回去就跟手底下的人说，以后见了锤哥你，绕着走！” 他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废工厂外走，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眼，生怕王大锤再叫住他。
等李三炮走远了，林晓晓才皱着眉说：“锤哥，你说这地图是真的吗？李三炮那个人，最喜欢耍小聪明，说不定这地图有问题。”
“是不是真的，让黑爷验验就知道了。” 王大锤拍了拍怀里的地图，“黑爷的老鼠崽子遍布废墟，要是遗址真有纸人妖，它们肯定知道。我们先回老鼠洞，让黑爷看看，顺便准备点物资，要是地图是真的，我们就去闯闯那旧玄术协会遗址。”
李三炮跟在后面，小声嘀咕：“闯遗址啊…… 那纸人妖听着就吓人，要不我们别去了？”
“你要是怕，就留在老鼠洞等着。” 王大锤瞥了他一眼，“不过要是我们找到造化炉碎片，转换出更厉害的道具，可没你的份。”
李三炮一听，立刻改了口：“去！怎么不去！我李三炮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个纸人妖？我跟你们一起去，还能帮你们扛物资、挡妖兽！”
王大锤笑了笑，没戳破他的小心思 —— 李三炮就是这样，只要有好处，再危险的地方也敢去。
三人推着废品车往老鼠洞走，路上，王大锤把李三炮给的地图拿出来，让林晓晓仔细研究。林晓晓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记路线，时不时还问李三炮一些细节，比如遗址附近有没有河流、有没有废弃的建筑。
李三炮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凭着记忆瞎编：“好像…… 好像有条小河，就在遗址东边，不过早就干了，里面全是碎石。还有，遗址门口有个大石碑，上面刻着字，就是我不认识。”
林晓晓点点头，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又翻出旧玄术书，查找关于 “纸人妖” 的记载：“书上说，纸人妖怕明火和油烟，要是遇到它们，用打火机或者烟火就能暂时逼退它们。我们得多准备点打火机和易燃的东西，比如旧报纸、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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