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庭院的月光愈发清亮,投壶的较量已近尾声。
上官浅端着酒杯的手晃得更厉害了,她勉强稳住身形,仰头将酒灌下,拿起箭矢闭着眼掷出,箭杆擦着壶壁弹开,落在了地上。
“差一点……” 上官浅轻哼一声,眼神更蒙了,站在原地微微晃了晃。
而宫远徵这边,依旧稳如泰山。他端起酒杯从容饮尽,手腕一扬,箭矢 “叮” 的一声精准入壶。
雪重子凑过来数了数,笑着宣布:“徵公子,二十支满了!这雪莲归你了!”
宫远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走上前拿起装着雪莲的锦盒,还不忘转头向上官浅挑眉炫耀:“怎么样?说了我不会输吧!”
上官浅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宫远徵的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脸颊泛着醉红,连鼻尖都染上粉色,模样乖巧得很。
她醉得安静,既不像宫子羽那般倒头就睡,也没有宫紫商醉后粘人说酒话的模样,只乖乖坐在椅上,睁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安安静静地望着对面的人。
宫尚角递过去一杯温水,轻声问道:“酒劲上来了?”
上官浅没应声,只抬眸盯着宫尚角,像是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轻轻颤动。过了好一会儿,上官浅才缓缓眨了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眼前人在跟自己说话,却依旧没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脑袋还微微歪了歪。
往日,上官浅总能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像只精明的狐狸,而现在那副狡黠的模样荡然无存。安静得不像话,眼神懵懂,脸颊红红,连反应都慢了半拍,活脱脱一只懵懂无害的小白兔,添了几分乖顺的憨态。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这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心底竟生出几分有趣的念头。
宫尚角又问:“你刚才说要把雪莲赢给我看,现在输了,不难过吗?”
上官浅听到雪莲两个字,眼神亮了亮,她张了张嘴,声音轻轻的,带着酒后的软糯:“雪莲…… 输了呀?”
她转头看向宫远徵的方向,又很快转回来,重新盯着宫尚角,像是在确认什么,“没事…… 下次…… 下次再赢……”
宫尚角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脸颊,上官浅没有躲闪,反而微微凑近了些,像雪球蹭人般蹭了蹭他的手掌。
“角公子……” 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这话让宫尚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忍不住笑道:“你醉了。”
“没醉……” 上官浅小声反驳,却还是乖乖靠在他身边,不再说话,只是继续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月光洒在上官浅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一旁的寒鸦柒看得清楚,摇了摇头,转身去看宫子羽和宫紫商的糗态。
宫子羽还在石凳上呼呼大睡,宫唤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宫紫商也喝得脚步虚浮,拽着金繁的衣袖,嘴里还在一直嘟囔着什么,
四人相互搀扶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门口。
后山来的几人也准备返程,雪重子和月公子走在前面,寒鸦柒还抱着个酒坛,脚步有些晃,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后山走去,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满是轻松惬意。
庭子里很快只剩下宫尚角、宫远徵和还在醉酒状态的上官浅。
宫尚角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边的上官浅,她依旧睁着大眼睛,安静地盯着地面,偶尔眨一下眼。
宫尚角转头对宫远徵说:“远徵,你先回去吧。上官姑娘还醉着,估计还要等很久才清醒,我陪她在这里待一会儿,等她好些了,我再和她一起回角宫。”
宫远徵手里还拿着装雪莲的锦盒,听到这话,眼神瞟了瞟上官浅,又看了看远处成双成对回去的众人,心里突然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刚才赢下雪莲的得意,此刻竟淡了大半。
宫远徵原本以为赢了投壶,就能好好向上官浅炫耀一番,可现在哥哥却让他一个人回去,自己留下来陪上官浅,这让他有种“虽然赢了上官浅,却好像又输掉了什么” 的感觉。
宫远徵捏了捏手里的锦盒,嘴唇动了动,原本想说 “那你们早点回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也在这一起等。”
宫尚角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不用等,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不困!” 宫远徵立刻反驳,故意走旁边坐下,将锦盒放在桌上,假装研究里面的雪莲,“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在这里等也一样。”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别扭的模样,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你那药,给她也吃一颗吧。”
宫远徵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讶,手里的雪莲都差点掉在桌上:“哥,你说什么?”
“你偷偷吃了三颗解酒丸,我都看见了。”
宫远徵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藏,语气带着几分心虚:“哥,你都看见了,怎么不说?刚才投壶的时候,你要是说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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