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石密室中摇曳,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角落的黑暗,却照不亮围坐之人眼底的阴鸷。
一名黑衣人坐在上首。
下面八名黑衣人皆头戴一顶圆形斗笠,满身杀伐之气,衣摆处还沾着未洗去的血污,他们都是那日被派去清缴无锋里那些有异心门派里的刺客,当时不在雾隐山。
“宫门,上官浅,呵呵——” 坐在上首的黑衣人猛地攥紧拳头,笑声里满是咬牙切齿的狠戾,“竟敢动我无锋,毁我总坛,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让他们所有人拿命来偿。”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要召集剩余人手,攻入宫门吗?”底下一人问。
“不,首领死前布的局,可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按原计划来,只是时间慢一点罢了,如今,我们有的是时间。”
“雾隐山整个崩塌,巨石将总坛埋得严严实实,宫门的人就算想核验尸体,也找不到半具完整的遗骸。他们一定以为,我当时也死在总部里了,绝不会想到,我还活着。
“您的意思是……” 有人试探着问。
“时间越长,那东西就铺散得越开。” 上首的黑衣人没有明说那东西是什么,只眼中的寒意更甚,随即猛地拔出腰间的武器,“铮” 的一声狠狠插在地上。
他狠厉开口:“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下方八名黑衣人纷纷拔出武器,将刀剑狠狠拄在地上,杀意如潮水般汹涌。
宫门小巷中,四下无人。
宫子羽揣着东西,脚步轻快地往回廊走,刚拐过弯就撞见了同样鬼鬼祟祟的宫紫商。两人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宫子羽赶紧解开衣襟,从怀里小心翼翼捧出小猫,雪球怯生生探出头,绒毛蓬松得像团小云朵,爪子还软乎乎的。
宫紫商也把她一直抱着的布兜一掀,开心的小脑袋从里面钻出来,尾巴细得像小鞭子,兴奋的甩来甩去,鼻子正好奇地嗅着空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步愣住,又几乎同时开口:“你怎么也去偷了?”
宫紫商最先反应过来:“我想着只偷狗,给他们留一只,说不定他们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宫子羽在旁边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要不,还一只回去”
“要还你还!” 宫紫商立马把怀里的开心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小狗毛茸茸的头顶,像是怕下一秒就被人抢走,“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和开心待上一天!”
宫紫商反应快,一把拉过宫子羽的胳膊,压低声音:“别在这儿杵着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正这么想!” 宫子羽连连点头,刚要迈步,就见金繁从廊柱后走出来,单手扶着额头,脸上满是无奈:“你们俩就不能光明正大去看吗?角宫和徵宫又不是不让进,何必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宫紫商叉着腰,一脸理直气壮:“你是不知道,宫二宫三那副臭德行,从小就是那幅小气样,喜欢的东西,除了能给对方分享一下外,再不准外人碰。”
宫子羽也跟着附和:“就是!小时候我想看一眼宫远徵的小蝴蝶,就只是看一眼,又不要他的,结果他不仅不给,还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我当时躲着哭了好久。”
金繁挑眉,忍着笑意问:“你不是比宫远徵大好几岁吗?还能被比你小的孩子骂哭?”
“他嘴毒啊!” 宫子羽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些,“你知道他骂我什么吗?他骂我小野种!金繁,你想想,那时候我才几岁啊,哪禁得住这么说,心灵创伤到现在都没好呢。”
说着宫子羽就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想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倒出来。
“别回忆了!” 宫紫商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紧张地往远处瞟,“先跑要紧!我总觉得宫尚角和宫远徵快找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了说笑的心思,急急忙忙琢磨躲哪儿。宫子羽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该去哪:“去后山!我知道躲哪里去了。”
“所以,你们就这么把角宫的猫狗偷了,还躲到我这雪宫来了?”
雪重子听完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抬眼看向面前还带着几分慌张的宫紫商和宫子羽,眉头微挑,语气里满是无语。
“合着你们惹了麻烦,转头就躲到我这后山雪宫来,是把我这儿当避难所了?”
宫子羽半点没觉得不妥,反而一脸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事:“对呀!”
话音刚落,原本蜷在宫子羽脚边的雪球忽然动了,小尾巴翘得高高的,一步一晃地挪到雪重子跟前。它仰头瞅了瞅雪重子垂在身侧的衣摆,小爪子试探着勾住布料,使劲往上爬,小短腿蹬了好几下,爪子还打滑了两次,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稳稳趴在雪重子腿上。
雪重子身子僵了僵,低头看着腿上的小猫。他犹豫着缓缓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雪球,小家伙却先主动蹭了过来,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掌心送,还轻轻蹭着他的指尖来回蹭,喉咙里滚出细碎的 “咕噜” 声,又软又轻地叫了一声:“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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