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停在小区楼下。陈屿是车门一开就钻了出去,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仓促,只匆匆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快步走进了单元门,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苏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那抹一直未散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她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安静地帮方苏然拎起放在副驾的购物袋,才一起上楼。
“小屿今天怎么了?跑这么快?”方苏然一边开门一边随口问。
“可能……有点累了吧。”苏晚晚轻声回答,语气自然。她换好拖鞋,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陈屿房间,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干净整洁,带着少女特有的清新气息。她将书包轻轻放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目光落在窗边的书桌上。
那里,一个素净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盛放的粉色康乃馨和几支洁白的满天星——那是上周陈屿路过花店时顺手给她买的。
苏晚晚走过去,小心地捧起花瓶。她走到洗手间,动作轻柔地将旧水倒掉,仔细冲洗干净花瓶内壁,再注入新鲜的清水。
然后,她像对待珍宝一样,将每一枝花重新整理、插入瓶中,确保它们能以最好的姿态绽放。即使有些花瓣边缘已显出轻微的倦意,她也只是更小心地调整位置,让它们看起来依旧精神。
这并非陈屿第一次送她花。每一次,无论是一朵路边采的野花,还是一束精心挑选的花卉,苏晚晚都珍而重之。
她会定期换水、修剪枝叶,尽可能延长它们的生命。而当花朵不可避免地凋零,她会挑选其中品相相对完好的花瓣,小心翼翼地夹在厚厚的书本里,压制成干燥的标本。
这些标本,连同陈屿送她的所有小物件——写满鼓励话语的便利贴、憨态可掬的玩偶、生日时送的项链、甚至是他练字用过的旧毛笔和砚台——都被她分门别类地收纳在书桌旁一个带玻璃门的柜子里。
柜子最底层,整齐地码放着几个透明的亚克力展示板,里面镶嵌着的正是那些风干的花瓣标本。旁边还放着三个小小的除湿盒。
苏晚晚每天都会习惯性地打开柜门看一眼,检查除湿盒的颜色变化,确保这个小小的“珍藏馆”干燥洁净,不会让她的宝贝们受潮受损。
她的目光扫过柜子里每一样东西,最后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静静躺着一个草莓形状的红色发夹,塑料质地,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廉价感。
那是很久以前,她和陈屿放学路上,遇到一个在街边摆摊卖小饰品的女生。陈屿拿起这个草莓发夹,笑着在她头上比划了一下,说:“这个挺适合你的,可爱。” 但当摊主报出价格时,陈屿觉得不值,便拉着她走了。
可苏晚晚记住了。后来,她用自己课余时间画画攒下的零花钱,偷偷找到了那个摊位,买下了这个一模一样的草莓发夹。
她不想陈屿曾经在她头上比划过的、夸赞过的东西,最终戴在别的女生头上,或者被其他人拥有。
她喜欢陈屿的一切,他给予她的点点滴滴,无论大小,她都渴望成为他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隔壁房间。
陈屿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望着天花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车厢里那短暂的沉默路程,却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内心风暴。
王彦的话,苏晚晚那个摩挲嘴唇的动作,以及车窗倒影里她恬静满足的笑容,反复在脑海中交织、回响。
他不得不直面那个被自己刻意忽略、甚至逃避了很久的事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始下意识地避开苏晚晚一些过于亲昵的肢体接触,比如她习惯性想挽住他胳膊的手,或者靠在他肩头看书的动作?
他总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用“长大了要注意分寸”这样的理由搪塞自己。
可奇怪的是,拉开距离的是他,感到不习惯、甚至隐隐失落的也是他。当看到她在教室里,因为收作业或者讨论问题,不得不和某个男生说上几句话时,哪怕只是极其短暂的交流,他的目光也会不自觉地飘过去,心里会忍不住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虽然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苏晚晚对旁人总是清清淡淡的,但每次看到,心头总会掠过一丝微妙的、难以言喻的酸意。
他知道,那是吃醋。
但他总是立刻用“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或者“怕她被不怀好意的人接近”这样的借口,将这点异样情绪摁下去,绝不承认。
他们才十六岁。
或者说,苏晚晚才十六岁。
而他呢?两世为人的灵魂,叠加起来都快四十岁了。虽然上一世是母胎单身,但那并非因为缺乏机会,而是他主动选择的结果。
他骨子里固执地认为,在事业未成、根基不稳之前,谈情说爱是空中楼阁,是虚幻的泡沫。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都需要坚实的物质基础来支撑。
因此,上一世的他,大学毕业后一头扎进职场,像不知疲倦的陀螺,从底层程序员做起,一路摸爬滚打,靠着一点运气和远超常人的勤奋,短短几年就做到了高管位置,年薪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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