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影心中巨震!他知道玉簪!他看到了驿栈的厮杀!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声音因寒冷和紧张而沙哑。
老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目光锐利的脸。他的眼神在江疏影脸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她肩背处的伤口和狼狈不堪的衣着上扫过,微微叹了口气:“故人寥落,名号早已埋进土里。你若愿意,可以叫我‘铃医’。”他指了指火堆旁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罐里有刚熬好的伤药,敷上能止疼祛寒。旁边有干粮和清水。”
他的态度自然得仿佛招待一位久别重逢的晚辈,反而让江疏影更加不安。她没有动,依旧紧握匕首:“你为何帮我?那铃声……”
“铃声是给懂得听的人指的路。”铃医放下擦拭好的长剑,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至于为何帮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谁所托?”江疏影追问。
铃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需要知道,天亮之前,这里是安全的。敷药,吃东西,休息。后面的路,还长得很。”
说完,他不再理会江疏影,重新转过身,拿起另一块磨刀石,开始细细打磨那把长剑,发出有规律的沙沙声,与洞外的风雨声、铃声交织在一起。
江疏影站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这个突然出现的“铃医”,处处透着古怪。他的话半真半假,看似提供了帮助,却将最关键的信息隐藏起来。是友?他提到了“受人之托”。是敌?他的出现太过巧合,而且深不可测。
然而,身体的极度疲惫和伤处的疼痛,以及篝火带来的温暖和食物香气的诱惑,都在瓦解着她的意志。她看着铃医专注磨剑的背影,那背影给人一种奇异的稳定感。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慢慢挪到火堆旁,先小心地尝了一口清水,确认无异样后,才拿起一块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然后,她解开湿透的衣衫,露出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用手指蘸着陶罐里温热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阵清凉,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铃医。他磨剑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洞外,风雨未歇,那串铜铃依旧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吟唱着一首无人能懂的古老歌谣。
这一夜,敌友难辨。但至少,在这风雨飘摇的山洞里,她获得了一丝短暂的喘息之机。而明天,等待她的,将是更加莫测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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